剑尖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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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涛走上前,默默拦在冷血和洪闻等人之间,把长枪向地上一抵,正色道:“冷血,你说要找我,做么事伤我兄弟。”
“尖火龙甘涛?你寨中有人劫掳幼童婴孩上山,你可知晓?”
甘涛暗中叹气,——果然是为了此事,你们瞒谁都好断不该瞒着我。
“冷捕头,即便我兄弟做了错事,但论什么罪,该如何罚,不由你定夺啊,”甘涛哼道:“这样伤人,还以为四大名捕是明理的,谁知和那些官府败类一样!”
他本来就看不起在衙门当差的,这时节算是把气一股脑全撒在冷血头上了,急得洪闻直想冲上来掩嘴。
冷血反而毫不动容,轻轻摇头视线越过甘涛洪闻望向陈二,定定问道:“陈大壮,去年十一月,你强抢姜花村女子张氏,张老汉阻拦,被你一推落井而死,可有此事?”
“我哪晓得老亲爷弱得像草,经不得推搡,可我把小珠儿和娘都接了来,好生照顾,总能抵无心的过失了。”
冷血一收下颌,凛然道:“你并没死。”
说完他横了一眼甘涛。
甘涛哑口无言,陈二害了一人性命,冷血因此刺了他三剑而已,实在没更多好说的,——比起把陈大壮告去官府,这点根本算不得罚。
并非冷血心软,据他打探的陈二种种作为,都不是大害,也做过些善事,而且他占去的张珠儿已有了身孕,要是随便把这人杀了,许又酿成一桩惨祸。
陈大福却不服气,他受伤严重得多,左臂鲜血汩汩,现在还未有知觉,说不定从此废了。
——都是这厮害的!
“官府的狗腿鹰爪,老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陈大福?今年二月初八,你带人趁夜洗劫了富家镇金银铺汪家、丝鞋铺贺家、漆器行杜家,还砸了他们的店。”
“老子一个钱也没得留,劫富济贫,哪么有错!”
冷血冷笑一声。
“这三家的钱财都是正道得来,遭你偷窃已无力支撑家业,汪贺两家被迫变卖祖产离乡谋生,杜成兰杜老板和杜夫人难堪债务,双双自绝,杜家家破人亡,”冷血抬手直指过去,便像剑似的逼问道:“这些,算不算是你的罪过?”
陈大福槽牙磨得吱吱作响。
——运数自有天定,他不过是行道义,怎么能落罪到他头上!
错,也是错在老天爷不长眼。
凭什么有人赚得盆满钵满,有人就要过穷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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