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事?!
他没来得及阻拦,那少年已把穿在外面的衣衫除下了,贴身着的竟是女子服饰。
“你赶紧住手!”
追命后悔不迭,直恨自己怎么不去赴酬谢他的酒宴,再惹人烦也总比这波澜不息的惊吓好千百万倍。
他这一想却已大概明白,那位刘老爷精于官场往来逢迎之道,活该自己顶着京城名捕的头衔,师父还是诸葛小花,又怎么可能被放过,既然请不出来只好将意思送到驿馆,以表拳拳之心。
这心意礼物追命一点都不想要。
早前朝野传遍的风言风语,闹得虽响,可也过去那样久了,追命哪料到竟还有外官记得。但他又一转念便即刻通晓了,当官的将官场上事无巨细地记住,就好比他们要把江湖中的人和事上数三代也谨记于心一般,都是必不可少的基本功夫,有时可比拳脚更为重要。
然而眼下之急,是得把这小子赶走啊。
——否则我堂堂清白之躯……嘿想啥呢!
追命心思像闸口盘车一样噔噔直转,就没在意那小郎君淡染艳色满含情思的眼睛。
幸亏没看见,不然许就呛死在场了。
“…官爷?”
他穿一身藕色亵衣,鞋也不知怎么就给蹬离了脚,边柔声细问边软似无骨地往追命贴过去。
贴了个空,一踉跄都有点跳舞的味道,面上还害臊那样飘起了红云。
——天!
追命狠拍后颈,抓起少年扔在桌上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抛,从头盖个严实。
眼前清净,追命终于找到机会收起后背的寒气,冷冷说道:“男娼近来可不合律法,得要送官惩处的。”
“官爷就是当官的,可真要把宝晴送去挨板子吗?”这宝情将衣服掀开,眨眨眼睛笑问道:“奴的下截打烂了,爷不心疼?”
“好生说话!”
追命只觉头皮又要炸开,眉毛一皱啧道:“你快走罢,我不抓你,谁付的银子找谁去。”
“宝晴不知,奴是专为官爷而来,爷何须管哪样多,只让奴陪着乐上一乐,”他把外衣掀掉,抬脚又向追命走去,步子依然似舞:“爷,宝情的滋味可是销魂,爷尝过怕要不舍得奴走。”
每句话都让追命的脑袋止不住地摇。
此间房无窗,但总有门,追命尚在摇头,却闪身越到少年身后,已将门推开近半。
少年傻在那里,不晓得眼前的人怎么突然没影了,而后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他猛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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