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宓秋未拂莫舟流的意。
她点了点头,仍是慢而**脆地眨一次眼。
莫舟流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走以后,屋中的气氛突然凝滞起来。
铁手、追命、阮宓秋三人,既不动也不言语,更妄论吃喝。
他们仿佛并未感受到身边沉沉若死的压抑。
***
铁手拿着个柿子端详起来。
那只柿子从他的右手换到左手,又自左手回到右手,皮上的霜都丝毫未蹭掉。
铁手起身,随手将柿子一抛,正好落在追命怀里,紧绷的果子轻轻颤了颤,贴着追命衣衫的那侧甚至压扁了些,看来是汁水相当充沛。
阮宓秋双眼一瞪,于她来说,神情已是震讶至极。
——泉帛山庄四围的柿林生的果子,即便熟了也是爽脆的,绝不会这样似皮囊包着一汪水。
她实在已不知道该怎么论说铁手的内功。
阮宓秋未曾见过这等功力。
比这差些的也没见过。
*
追命拈着柿子丢进嘴里,然后摸出一盘绳子递给铁手。
铁手接过,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大步走了出去。
等到他脚步声都完全消失后,阮宓秋忽然扬眉说:“二爷要是怕迷路,可以命人带路。”
追命也扬扬眉,端起桌上酒杯嗅着,随意道:“摘几只柿子顽罢了,哪会迷路?”
阮宓秋露出十分柔媚的笑容。
“说的是,这么多年,总共也没困死过几个人,是我多虑了。”
追命不理会她,默默饮尽杯中酒,转而问道:“你当年是被莫逸莫庄主救了才委身于他?”
阮宓秋显然没料到他有此一问,视线乱扫了几下才沉声答道:“那年我被花楼鸨母带来此处,说要给我们检查身体,我趁她不注意跑了,没想到困在林中,等了整整一天才遭人救出来。”
“救你的这人正是莫逸?”
“是,他知道我没染上病,年纪也够,就把我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