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和他力量悬殊,挣扎了一下就看着手心里的东西跌倒地上,滚落到夕阳下,折射出一道光亮。
“这是…”展辰震惊,却被方嘉误解为事情败露后的心虚,冷笑道,“想不到会被我拿到是吧?”
“是。”展辰弯腰拾起,动作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这是他当年买来准备在毕业的时候向方嘉求婚用的钻戒,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戒指就被他收了起来。从奥地利回来之后,他就开始酗酒,还跑到地下黑市□拳,天天醉生梦死。等他再想找这枚戒指时,却是怎么也寻不到。
当时心灰意冷的他,以为这就是天意,索性就不找了,结果想不到消失了五年地东西,竟然会在方嘉手上?他蹙眉,想不通原因。
“这么宝贝,对你很重要?”方嘉眸色渐深,想嘲讽,却难以下咽口腔里的苦涩。
“是,很重要。这是我…”展辰点头,接下去的话被方嘉急促地打断,“我不想听!不要和我说,什么都别说!”
展辰擭住她的双臂,咬牙切齿道,“方嘉!它是属于你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可这戒指就是我买来准备给你的!”
方嘉冷哼,这样的话现在听来只觉得心寒,“装傻,哼,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装傻了?或许它曾经属于我,可是现在却属于别人!告诉我,这几晚你都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
客厅陷入短暂的沉默,展辰垂下凤眸,掩盖掉了瞳仁里的暗光。放在身侧地手,握紧又松开,终于掀起薄唇,暗哑道,“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属于我的戒指却带在别人手上。魏展辰,下次麻烦找个更好的理由。我不想过问你的那些曾经,可你不该到现在还和她牵扯不清,甚至再一次欺骗我!”
方嘉急促地喘息着,却看到眼前的男人始终保持挺直的姿势,晚霞的余光从他身上寸寸消弭,直至一袭暗影。
她不知何故,心里忽然涌起莫名地慌乱,敛下心神镇定道,“怎么?这次不解释了吗?你听好,我要离开,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决定!”
良久,魏展辰站在黄昏暮霭里缓缓点头,“好,我给你找住处,你不能再住到钟云那里,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否则,我不介意再禁锢你一次!”
刚准备反驳,方嘉想到那晚和钟云已经闹僵,本也就不打算在住。只是没想到这次魏展辰会如此爽快,她微愣,飞快转身。
“好,希望我明天就能看到结果!”
说完她不再看他,匆匆上楼。以为他会说什么或是做些什么,可是身后冗长且沉静。她慢慢放下步子扭头,看到他背对着自己依旧伫立在原地,鼻尖一酸,憋了许久的热泪,无声息地滚了下来。
明明早上两人还在嬉笑打闹,滚烫地承诺还未褪去余温,转眼间就天翻地覆。犹如冬日里的天光,短暂,急促。
收回视线,她挺直脊背,这一次走得坚定又果决。
魏展辰手里捏着戒指,突然扬起手臂准备狠狠砸下,最后又收住手势,抬起脚踹翻了旁边地椅子,顿时四分五裂。
“展辰,你来了。”酒会那晚,他去找方嘉之前,曾被汤晴拦住,她暗示自己手里有对方嘉不利的东西,威胁他去找她。
他踏进房间,就闻到一股魅香,再扫到四周燃烧的蜡烛,心下了然。他踱步到窗台,将窗户打开,看着脸色微变地女人,嗤然道,“汤晴,这是第二次你威胁我。你真以为那个宫秘书可以保得了你?”
汤晴恢复脸色,轻笑着从酒柜里拿出红酒娇嗔,“几年不见,你非要一见面就对我这么凶吗?好歹,我们也是一夜夫妻…”
他沉下面容,厉声打断汤晴的话,“你闭嘴!那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你真以为我烧糊涂了吗?还是骄傲如你,竟下贱到甘愿做别人的替代品?”
“魏展辰!”
他倚靠在窗台,勾唇笑得凛然,“很好,你记住,我和你的交情就只是如此。下次别再叫我的名,你没这个资格!”
汤晴狠狠握住高脚杯,倒酒的手抖得厉害,最后重重放下酒瓶,突自在酒柜面前笑。“魏展辰,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当初所做的事情,远比你知道的多。”
“哦?”他点上烟,浓眉轻挑,没将汤晴的话放进眼里。她或许早料到他的反应,从包里掏出手机拨弄了几下,摆到他面前。
汤晴看着他渐渐森冷地面庞,笑得越发惊心动魄。
“上面的笔记你应该不陌生吧,你的“好岳父”可是在上面亲口承认自己是罪人,杀了你妈妈。”
“你偷了他的日记。”看着手机里的图片,他不知该喜该悲。这篇日记是记录在方忠国自杀前三天,也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私下见面之后。上面全是他的忏悔,早已经透出他想死地讯息,所以方忠国的死并不是被方嘉逼的。如果她知道了,大概会放下背负了五年的思想包袱。
可是他又该如何告诉她,这注定是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没错,当年老头子察觉到你的不对劲,所以就要我暗中摸消息。你确实藏得够隐秘,我们根本没查到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忠国死前一直心神不定,才让我抓到机会,想不到这本日记里面有这么多的惊喜啊。”
难怪当年汤晴能将那些细枝末节都说出来,他以为是魏商神通广大,却不想最毒妇人心!
“把日记给我,你以前做的这些事,我既往不咎。”
“哼,老头子当初给他留了一线,外界只知道方市长是因为贪污受贿而畏罪自杀。最后还不是被你弄得半死不活,疯疯癫癫。你觉得我会这么傻,把保命的东西就这么送出去?何况,这东西作用还大着呢。”
看着眼前面染疯狂之色地女人,他第一次不敢再那么笃定,“你想怎么样?”
汤晴知道自己又赌赢了,人生就是一场博弈,不是输就是赢,不是生就是死!很幸运,至少目前为止,她都活得很好。
她妖娆地靠近他,纤指从那张俊美的脸颊徐徐滑下,嗲声嗲气至极,“我想嘛,国外再好也没有自己家好,以后呢,别随随便便恐吓人家。再者嘛,我也不指望和你家那位野丫头争什么,不求和你日日相见,夜夜同欢。但还是希望,当人家想你的时候呢,可以见上你一面。”
“记住,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