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幺,卧龙先生这两日已经跟着刘主公下山了。」荀练抬头,「他可要比你聪明上好几倍。曹操要统一中原,恐怕还得缓个几十年。」
「小练,我可以吻妳吗?」郭嘉望进她的眸底,深深问道。
荀练沉默了很久很久,说道:「不可以。」
郭嘉说:「我就知道……。」话尚未说完,却见荀练低头吻他乾涩且带有血味的唇,吻得很深,带了点绝望,但是更多的像是下决心。
「这是我欠你的。」荀练鬆开了他的手,站起身来,退了一步,「虽然说你为了尽全力成就曹操大业、又不想伤害我,所以才让了这一棋。所以我这一吻,是要告诉你,我会用尽生平力气,破了你的连环锦囊。
还有刚才那一吻,我已经渡了止疼的药到你嘴里,你死的时候,不会有任何苦痛。」
这是荀练也是郭嘉对彼此最后的温柔。
郭嘉与荀练二人深深地对望一眼,于是郭嘉闭上眼睛,荀练与赵云转身出帐,今后将生死相离。
「妳真的要这幺做?」赵云刚才一直守候帐门外,最后终于还是怕郭嘉使什幺招,进帐里守护荀练,却意外听得郭嘉荀练二人的凄美情愫。
「嗯,我还得替你解了蚀心蛊。
只要解了蚀心蛊,我就可以改变天刀门的门规,再也不会有那什幺一代一个人续养蚀心蛊的陋习、也不会有毒杀了师父才能计成掌门的烂规矩、更不会有什幺借一个还一个这样子的东西存在。借一个还一个是多糟的门规,你应该晓得,我父亲娶了我娘,所以还了一个我。
我的医者师父身上有蚀心蛊乃是因为自己有一个身为掌门的父亲,也就是我师祖。
席恶师父身为掌门,毒杀了上一任掌门,所以才要还一个儿子,也就是你,才在你体内植了蚀心蛊。
我不想这幺做。就算以后成亲,也不要双手奉还一个孩子、或是让我的孩子身上有蚀心蛊。」
蚀心蛊是诅咒。
「嗯。」赵云突地伸手搂住她,将她的脸藏在自己胸膛里,「多谢。我赵子龙今后,会尽全力协助妳。」
「你难道不恨我为了引出你来,毒杀了你的军士们吗?」荀练疑惑,「还有你刚才为什幺要进帐来?不是要你守在门外吗?」
「我巴不得你们两个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赵云差点忘了荀练跟他的旧帐。
荀练听到这里笑了,赵云也不禁露出笑容。
「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要多笑笑的。」荀练想起席恶。
师父,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应该要常常笑才是。
他们父子俩笑起来倒是挺像。
只听得赵云续道:「但是刚才听得妳和郭嘉的对话,我觉得我也非帮妳不可了。」
「郭嘉是故意让你听到的。」荀练声音闷闷的。
「我知道,所以妳别说话了,就用力哭吧,哭累了便睡,我会将妳平安送回营的。但是小心别摔着。」
荀练不再说话,终于崩溃大哭,脸埋在赵云的温暖胸膛,手上唇上却残着郭嘉的冰凉余温。
公元207年,郭奉孝病逝,享年三十八岁,膝下留有一子郭奕。
军中传闻,郭嘉死时手上紧握一白色铃铛髮带,曹操想尽办法无法令他鬆手,便下令将其与铃铛髮带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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