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育坚持建议攻城,而候安都却想继续西进。
争吵结果未定,结果傍晚的时候,周文育直接派人送来了一身女人穿的衣服到候安都营帐中,暗指他畏畏缩缩像个女人。候安都登时就大怒,拔了刀就要砍送来衣服的小兵。幸亏韩子高恰巧也在,死死拦住了他。
“为何拦我,周文育简直欺人太甚!”那小兵在韩子高示意下跌撞着跑了,候安都心里不忿,把火气全撒在韩子高身上。
韩子高懒得搭理候安都,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喝着茶翻着兵书仍由候安都自个儿在那走来走去嘴里嘟囔着叫骂。
走累了,骂累了,这才坐下来拿过茶壶整个儿就往嘴里灌。
“怎么?不骂了?”韩子高脸色平静无波,似笑非笑地看着候安都。
候安都梗了一下,扭捏着说了句:“多谢。”
顿了顿,更加扭捏地补了一句:“对不住。”
若不是韩子高死死拦着,若他当真砍了那小兵,事情可就闹大了。
韩子高挑了挑眉,没说话,无声地接受了候安都的道歉和道谢。
但韩子高没想到的是,这件女人的衣服,还是把候安都激地第二日就下令全军围了城。
韩子高知道的时候,候安都的命令已经下达,三军已经开始行动。
郢州易守难攻,这点候安都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想继续西进。结果一件女人衣服,就让他改了主意。
或者说,候安都心里的主意是没改的,但是面上,却实在挂不住。
韩子高叹了一口气。
若是陈茜,他还可以再临时阻拦一下,但是候安都,他觉得自己的立场和身份实在有些不合适。
罢了,先这样吧。
果然如韩子高所料。郢州整整围了五六日,都攻不进去丝毫。
而此时候安都收到军报,说王琳已经赶到弇口。候安都心里着急,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当下便撤军去了沌口,准备在那里抵御王琳。而周文育固执己见,不愿离开郢州,最后和候安都争吵一番后还是随候安都来了沌口。
也是天公不作美,沌口就在那几日刮起了大风。
老实说,在韩子高生命中的这快二十年的生命里,没有见过这样的狂风。
那狂风整日整夜地挂,连驻扎营帐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更何谈进攻?!
少不了,周文育又是对候安都一顿冷嘲冷讽。
韩子高大致猜得到周文育心思,他年长于候安都,又是陈霸先身边老将,韩子高记得当初陈茜都尊称周文育一声“景德兄”,可候安都一个年轻将领,短短两年,就从一个千户到了如今这个地位,势力地位都和他不相上下,偏偏又面子上丝毫不让着他。
周文育对候安都的怨愤,便可想而知了。
韩子高心里渐渐不安起来,行军作战,最忌军内不和。这次的仗本就有些师出无名,而候安都和周文育又处处不和,导致整个军队都分成两派,平日里矛盾不断,经常有斗殴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