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挪了个可以看见花圃中二人的位置,五里笑的视线落在了封十愆身上,心中泛起刺痛。师兄心里的那个人,竟然连五里师兄都不知道。
五里云戈与封十愆站在百花紧簇中说着什么,五里笑没有去听,还在想着刚刚所听到的事,还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人能被封师兄那般喜欢,宁愿一直藏在心里也不说出来。
是他也认识的人吗?既然父亲都知道那人的存在,那一定是相熟的吧?可是十多年前父亲身边只有他们三个孩子,师兄又在哪里认识了别的人?
“你看看你看看,你不觉得他们很般配吗?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你的封师兄喜欢的人正是你最最敬爱、对你恩重如山的五里师兄啊!你看看你封师兄的眼神,那般迷恋那般专注,虽然他没有多说话还做出带着距离感的表情,但是他的视线可是自从你五里师兄出现后,就再也没挪开过,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灵识的声音悠悠在脑中盘旋,五里笑抬眼看去仔细对比,这才发现确实如灵识所言那般,他的师兄虽然没有在笑,眼神中的温柔却能溢出水来,不管五里云戈有没有在看他,他都一眨不眨的跟随着。
五里笑终于发现,原来封师兄对他和五里云戈的温柔其实是不一样的,他一直觉得的特殊,其实比起五里云戈还是差了许多。结果他们三人这些年一直亲密相处,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的五里师兄现在可是独身一人啊,封师兄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说不定就是为了来再续前缘,就像你一样,十年前没有说出口的,现在就要说出口了!怎么,你不去阻止吗?你最重要的五里师兄就要抢走你的封师兄了,他是你的障碍,还是杀了吧,杀了吧!”
五里笑后退几步,撇过脸不去看那园中的二人,手压着心口痛苦地喘息,他努力控制自己想心神,知道这些说辞不过都是异体灵识想要控制他而已,但是眼里的泪水却是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
异体灵识又在喋喋不休,每次只要他因为封十愆心神出现裂缝时,异体灵识就会一直蛊惑他,想逼他做些他不会去做的事。什么杀人什么夺回来,根本不是能好好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是想激化他的心魔罢了。
他不会上当的。
强撑着与异体灵识对抗,院中的二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五里笑松了口气,软摊在地,额间的黑痕一闪而过,脑中那团灵识所发出的微光却没有退散,只是体积似乎小了点。
五里笑身体不能动弹,他知道这是累的,只要睡一觉就好,嘲笑着异体灵识道:“我不会让你控制住的,我会让你消失。”
异体灵识没有传来应答,灰团上的光从闪烁变得稳定。
过了许久,身体恢复行动力,五里笑盘腿坐起,查看过异体灵识状稳定后,整理好衣衫面容,这才回到前院。
之前百诩出了花圃四处寻找五里笑未果,五里云戈不敢说出五里笑的行踪,只道可能去寻五里宗的弟子们玩去了,这便将众人引到了别院花池边喝茶赏菊,应应重阳节的气氛。
而漠啸天也终于找到了封十烟,将一脸起床气的人叫醒,十分熟稔地给人穿衣洗漱,收拾妥当后带到了别院见人。
五里笑问清众人的去向后,也来了别院,却看到了一幅可谓得上诡异的画面。
院中,白胡子老头百诩依旧坐在中间,独占一方小榻,其他人只有一方胡凳。但是百诩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一手支着头,一手捏着点心很不爽地递进嘴里咀嚼。
而下方,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五里云戈看着院中的花团出神,封十愆低眉安静品茶,只有坐他们对面的封十烟和漠啸天二人忍耐不住这静谧的气氛,暗自掐架。
比如,封十烟想站起来坐到五里云戈身边,漠啸天便踩住他的裙子。比如,封十烟愤愤想喝水,漠啸天便夺了他的杯子抿一口再还给他。再比如,封十烟想吃点心,漠啸天偏偏不让他拿,非要亲自喂给他吃。
倒是坐在百诩旁一点的那两个人怡然自得,正在自顾自下棋。那二人五里笑认得,正是五里宗的青松长老和东篱先生。
青松长老那件天青色泛着蓝光的斗篷崭新依旧,正捋着雪白垂到胸口的胡子,正一脸喜庆地咧嘴大笑,坐他对面的东篱先生也始终穿的是朴素的青衫,顶着一双万年不变的黑眼圈,正举着棋子踌躇。
五里笑浅叹口气,抬步走上前,对着两位长辈一一行礼后,走到百诩身边坐下,百诩这才来了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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