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晚饭方过,赵佑棠便将准备好的饭菜装进提盒里,独自去了后山。
赵佑棠一脚踩进洞穴,入目一片漆黑,皱眉道:“怎么不点灯?”
牵绊的铁链发出?*肝⒌南於婕矗铝沟氖种父亲×怂难劬Γ骸安虏挛沂撬俊?br/
赵佑棠道:“何星洲。给,你要的东西。”
何星洲兴冲冲地点燃壁上灯火,俊美的脸庞在淡黄光芒照耀下,格外的柔和。他的声音似乎也变得轻快起来,充满愉悦:“幼棠啊,你可算来了。等得我好焦急呐!”
他坐在桌旁,筷子生风连绵不断,将盘中嫩绿芦芽一扫而光,赞道:“好味道!手艺进步了。”
赵佑棠黯然不语,一双眼睛来回在他身上扫动。
“芦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何星洲感慨的吟道,一筷夹起条胖嘟嘟的河豚,笑眯眯道:“幼棠有备而来,一次竟然我吃掉三种不同菜类。我可是十分感激,只是幼棠——这河豚剧毒,不知你可否知晓呢?”
“……”赵佑棠被他噎住,既而抬起眼睛,道:“毒死你算了。”
何星洲见他面色不好,知道他又在想心事,眼睛一转,轻佻的道:“幼棠舍得我死么?你的命——可是和我的连在一起呢。哎,你真是好狠的心肠啊。”
他身上的是雄蛊,若是何星洲死,身中雌蛊的赵佑棠,也是活不成的。
看他一副警备的样子,赵佑棠心口火辣辣的不舒服,劈手夺过筷子,抢了那条河豚恶狠狠咬下去,道:“吃不死!”
那鱼肉肥鲜美,汁水颇多,沾在他唇上,明晃晃的十分显眼。何星洲心念一动,老实拿过筷子,一点不剩地一扫而光。
果然是好滋味,春季的时令菜,都是他爱吃的。
何星洲砸砸嘴,耳旁的火焰脉络似是随着心思的变化闪动,发出淡淡的红色。
赵佑棠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将东西整理好,放入提箱内,道:“我走了。”
何星洲瞧见他身影,忽然叫道:“且慢!”
赵佑棠转过身,听见他清晰的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说?”
四周静得几乎连呼吸声都可听到。
何星洲长身而立,眉眼微微含笑,但似乎又是一副很寂寞的样子,他的影子投在身后的石壁上,看上去十分孤独寂寞。
赵佑棠本能的退后一步,道:“我过几日下山。”
“嗯,我知道了。”何星洲“嗯”了一声,郑重的气氛顿时被打破,他目光深邃,意有所指的道:“早去早回,不然我撑不住。”
闻言,赵佑棠脚步顿了顿,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何星洲面上渐渐柔和起来,凝视着他的那双桃花眼勾魂夺魄,春意浓极,似有千言万语盈满其间,粲然生光,照得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