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是苦涩的
八年前,她是那么决然地离去。所以没有什么好后悔遗憾的,她这些年不断如此跟自己说。
那件事后,她随着那些人回去。心甘情愿地,选择离开。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说明。他连一个欺骗的借口、背影都不愿施舍于他,只给他留下分离与空虚。
可能,他一点都不在乎,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的妹妹,宋然。。。也同样地喜欢着他。
在冬晓离开几个月后,宋然突然致电给她。
妹妹从来都不会打电话给她。
“姐,不,我想我应该称你为仲大小姐,过得可好?”过了这么多年,冬晓还是忘不了以往和她
亲密如斯的妹妹语气里的嘲讽。她听而不闻,她对她的妹妹只字未提,只因为她是姐姐。她理应
在这种时候把所有的事情扛下,她想为她的家尽一份绵薄之力,保护这个培育她长大的家。
“小然,我没有跟他们姓仲,我依然是宋冬晓。”
“是吗?怎么?突然良心发现?”
“。。。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是你让我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吗?”就那么地,离开。
“。。。。。。”
“。。。。。。”宋然沉默了一会,才道:“你就没有话想对我们说吗?对妈妈,对我,对宁泽。。。对商俞说吗?”
“。。。没有。。。”
“真的?”
“。。。。。。”
宋然软下口气道:“姐姐。。。你先回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不要一个人担着。”
“姐姐,求你了,你回来吧。”她苦苦的哀求她唯一的姐姐,只希望一切都能回到原点。
冬晓顿了一下,突然很想哭,可是她没有。
她怕她坚持不住,就逃离回去,于是不想再跟宋然纠缠下去,便急忙道:“若是没事我先挂了。”
从此之后,宋然便再也没有打过一通电话来。
应该一年有余吧。
宋然才再打来。
但带来的消息却足以让她奔溃。
“妈妈去世了。”不等冬晓反应过来,宋然便挂了电话。
冬晓当场软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此刻,突然觉得,她所背负的、她的爸爸所带给她的压力、她离开商俞的心痛。。。
真的,比起这,根本微不足道。
她急忙搭飞机从英国赶往b市。但是始终,她还是迟了一步。
一路上,她想过很可能是宋然撒谎骗她回来。可是当她走进家里的那一刻,她还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有个珍贵的东西正从她的生命中消失逝去。。。葬礼上很多人,但却静得吓人。她每走进一步,心就凉了几分。当她跪坐在妈妈的棺木前,仿佛世界的一切都变成屛幕似地被隔绝在外。可是她的眼泪,却没有流过一滴。。。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曾是她最幸福最快乐的地方,仿佛是修罗地狱。将曾经给过她的一切美好,毫不留情地夺去。所以,没有什么好留念的。
一切事情办妥,她便决定回去,而她的妹妹,始终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她来到机场,就在她要进入离境关闸时,有个熟悉无比的身影向她跑来。她对她的熟悉,已经可以从脚步声听出来。迎面而来的商俞抓着了她的手不放,很紧很紧,就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冬晓望进她那最爱的双眸,此刻他的双眼已没有了她最爱的星光,只有黑暗,很深很深,她在他眼睛里望到了自己。
他们俩在人潮中央这样拉拉扯扯,显得格外显眼。来来往往的人对这一幕见惯不惯,都只是笑眯眯地经过,以为又是一对王子公主在机场上演着生离死别。
“你干什么?”她知道,这是他最生气的时候,冷冷的表情,毫无温度的语气,这一切却只让她很想哭泣。她没有可能把一切说出来,也没有必要,她知道这样做只会害了他,已经牺牲了很
多,何必要让他成为她的陪葬品呢?
因为她是已经。。。走地如此之远,不是吗?
她转过头望着他,冷冷地回问:“你才在干什么?”她不能走到这一步突然掉头放弃。她不要。
见他没有反应,冬晓试图双甩开他的手:“放开。”
他的嘴抿得紧紧地,依然沉默不语,却没有放手。他抓得她紧得疼。他的双眼,越发地深沉幽黑。
冬晓深深地吸了口气,结束这一切吧。再样下去,只会徒增彼此的痛苦。“商俞,忘了我吧。”她闭上眼喃喃地道,很轻很轻,但足以让她的心死了好几百遍。
“忘了你?说的还真简单啊。。。”他嘲讽地说,但他的声音在冬晓听起来,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很远很远,远到她不想把他接下来的话给听下去。
于是她努力泛起一个甜蜜的笑容,坚定地望着他的双眼:“我就快要订婚了。”
见他没说什么,她继续道:“先恭喜我吧。恐怕。。。你再也没有机会恭喜我了。”
“你在说什么。。。”商俞一脸不解,被她的话愣了一愣,但接着大笑起来,笑得很狂妄。
冬晓只是静静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却很痛。
过了一会商俞才止住笑,双手搭在冬晓的肩膀上:“冬晓,我说过,你从来就不适合撒谎。”
“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你不擅长这事。”他用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的眼神看着她。
冬晓轻轻抬眼望他,平静地道:“商俞,为什么你还要自欺欺人呢?”他们,就只能这样了。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真的想离开我?”他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失控过,就算现在,他还是那个冷冷的商俞,连带地语气也一样平平淡淡的。
她知道应该由她,狠下心来,结束这一切。
她慢慢地将他的手指一只一只地拌开。她努力压抑着,但是手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但却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她对他笑了笑:“是的,别再见面了吧。”仿佛没有任何眷念地,说出这一番话。她用力一甩,便轻易地甩开了那个曾经给过她温暖踏实的手。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过了身,往关闸走去。
当她以为他早已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