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我嗤笑。
“不。。。不是凭我,是凭你。”她并没有因为我的讽刺而生气,反而很坚定地跟我这样说,“。。。
这样,爸爸所谓的保护我,也不需要了。”她默然地道。
宋的女人,一个都不剩。
只剩下宋冬晓她一人。
她却一直以为我爱着别人。
她心里也载着别人。
她曾经问过我:“杨赫,你爱过一个人吗。”
我答:“我不知道。”然后想了想,才说:“我们这种人,没有真心。”
她打了打我,骂道:“你怎么可能没有真心?”
我笑:“你看过吗?”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你只是藏起来了,不是没有。”
是吗?是我藏起来了吗?我不知道。
我问:“那你呢?爱过一个人吗?”
她沉吟良久:“有,爱过。但现在没有了。”
然后她就沉默了。
我当时心想,骗人。
。。。骗人。。。
我们俩都是骗子。
我对她,可谓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是少了她,就会觉得挺不自在,挺不习惯的。
我们结婚的第三年,宋叶去世了。
她接到消息的时候很平静,但丧礼回来后,我看见她哭了
她躲在浴室里,水开的刷拉刷拉大,可是我知道她在哭。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哭。
我偷偷把门打开一道缝隙,我看到她靠在冰冷的浴缸旁,无声地哽咽。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僵在那
里,不知该怎么办。
第一次,我感到力不从心。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们只不过是利益上的关系。
那时,心有什么在悸动。。。
可是我没有把她抱住,只是在哪里静静地看着她哭泣。
不知是我错觉还是什么,宋叶走了后,她郁郁寡欢了一阵子,才慢慢恢复平静。应该说,才慢慢恢复本性。
可能,是她安心了吧。
宋叶病着的那阵子,她一直不得舒心,因为医院不时就会打过来。不知道几时才会传来噩耗。而
且,我们暗地里运作的事情,不能被别人发现。她身心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宋叶一走,从病痛中解脱,宋晓也得以从战战兢兢里解脱。
一直紧皱的眉才得以舒展。
她开始会开怀大笑,会无理取闹。但在我眼里,挺好的。
她突然,变得耀眼了。
耀眼是耀眼。。。但有时,耀眼得太刺眼了。
宋叶不在了,我吞并宋氏的日子指日可待。。。事情变得比较容易了。
但宋叶的妻子,梅犹玉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她处处阻拦,我一度差点失败。
冬晓这几年里,成长了不少。虽说帮不上什么忙,但有个战友倾听苦恼,也是好的。然后,终于
在七年之约到达的前几个月,我们成功了。
宋氏已不再存在。
但我一直害怕的事情也差不多来了。
几个月后,冬晓提出离婚。
七年,我守了她。却撤不走一个约定。
七年,我们离婚了。
我没有多说什么,很干脆地就离了婚。
是七年前做的决定,就该守诺。
因为,我以为以后还有很多的七年,能让她回心转意。
但我错了。
八年,她要回国。
我没有阻止,但选择陪她回去。
回去的结果是,我的心跟着死了。
看到她许多不曾在我面前表露出的表情、感情。对别的人,对那个一直填满她心的人。她从来都
没有用过那种眼神看我。
我很想放弃,但每次一看到她,我前一刻的决心就不知飞到哪里去。
她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我守了七年的人,怎么说放手就放手?
有一次,我决定赌一赌,我跟她说,我们结束把。
换来的是,我们可以当朋友的。
那晚,我活了那么多年,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流泪。
我才终于以为,总是只有自己的我,找到那个与我相伴的人。
才以为,这世界,并不显得那么孤单。
但我发现,原来始终只有我一人而已。
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
伤的,也只有我一人。。。
我的爱斑驳在岁月的痕迹上…无人问津…洒落一地…
守这个字,是时候放下了。我笑,跟自己说。
我回国的那天,来机场送我的竟然是一直跟我不睦的宁泽。冬晓的好朋友。
不是不失落,但来送我的如果是她,我的心是否又会动摇呢?
她在远远地就喊我:“喂!疯子!”
疯子?我吗?
但想想,好像是。
她前来拍拍我的肩膀,语出惊人:“杨赫,我才发现,原来你是纯爷们。我欣赏你。”她意指我
放手放得很彻底这件事。
我苦笑:“纯爷们就去抢了,这还叫纯爷们。”
她很正经地纠正我:“那就不叫纯爷们了,那叫下三滥。”
“我只是输不起而已。”不要把我想的这么高尚。
“对,你是输不起。。。”她点点头,赞同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