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好好保养的伤口才会不留伤疤。佑安有点天马行空的想着:这么看来,顾彦一定是她没有好好在意的伤口。只要稍稍提及,就有撕心裂骨的痛。这感觉太像伤口上刚刚结好的痂被强硬地撕开,血慢慢渗出来,又需要花费时间重新愈合。
乔越将车子停在佑安住的宿舍门口,回头看她。佑安微微睁开眼睛,对乔越扯扯嘴角。
午夜时分,佑安也不想麻烦管理员来开大门。于是和乔夕乔越在门口告别,自己慢慢拖着行李箱上楼。搬完三只箱子她已经精疲力竭,躺在床上不愿意动。
午夜结束,凌晨到来。佑安看着这个住了将近1年的小屋子,简单的家具和自己随手贴的各种提示贴,床头和记事板上挂着的小玩偶,她忽然有了种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每一次回来,都像是和过去的那个自己说了一句再见,终于清醒地觉得可以向前走。
不再唯唯诺诺地守着一份执拗,期待着不可能成为未来的结局,很好。
她对自己说,就这样吧,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提起力气来大修。修情节修病句修没有交待清楚的地方。
乔夕的故事存稿中。
好久不见,你们好吗?
、总有故人来(修)
乔夕那天晚上咬了自己的舌头又吼了佑安几句,接下来的几天只敢在网上留言给她。而佑安为了倒时差,难得过了几天作息正常的生活,看到乔夕的留言,懒惰到不想回复她。
周三的时候佑安收到导师的回复邮件,刚刚约定好了会面的时间,乔夕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直嚷着说让她立刻穿戴庄重到乔越公司附近的costa,迟到一分钟后果自负。
佑安满口答应了,却站在衣橱前犹豫不决。按照乔夕的性格,说话向来只能信个百分之五十,而以佑安的习惯,这种时候,自然会让乔夕等不止一分钟。
她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忽然想起室友调侃英国的天气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室友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嫌弃,佑安想起她的表情,站在镜子前拿衣服试穿,不自觉地也笑起来。
不过搭配庄重,真的不是她的专业范畴。
于是,当她穿着一双很能用来在雨天走路的converse,随便套了一件tee和厚一些的针织毛线开衫,带着随时可以发挥遮雨功能的棒球帽走进costa的时候,乔夕差点被她气得背过气去。
其实佑安一进门,也被围坐在桌边的几个人吓了一跳。像乔夕这样害怕严谨态度的人竟然和两个西装领带衣着庄重的男人坐在一起。她记得年少时乔夕曾郑重的声明她对西装革履的鄙视,她甚至还记得当时顾彦笑着说:“乔乔,让你生在一个书香门第真是委屈你了。”那时候她很不给面子的登时笑场,惹得乔夕追着她一路的不依不饶。而她躲在顾彦身后,笑得有些有恃无恐。
那时候她在人前还是会规规矩矩地叫顾彦一声“顾彦哥”,对他有着对乔越一样的尊重,私底下却更加亲昵一些。
后来,她升上了不错的高中,乔夕在她隔壁班。两个人都是爱说爱闹的性格,经常串了整个楼道里的班级,混得如鱼得水。
那时候的她,人生有些小波折,却仍旧能算顺风顺水。
顾彦当时虽然已经出国,却笃定言誓会经常回国看她。佑安自小长大,学会的最大的美德就是信任。顾彦说得情真意切,她便从来没有想过怀疑。
既然爱他,何必怀疑他。
犹记得有次顾彦假期结束返回英国,佑安到机场送机。她没有想到的是,顾家也只顾伯母一个人来送机。顾彦进闸前伸手把她揽到胸前,开玩笑说,“妈,你帮我看好了幼幼,别让她跟着什么不知道底细的毛头小子跑了。”
佑安听了脸红,他怎么能在长辈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叫她的小名。她偷偷伸手掐他的手臂,恨不得能立刻把他踹出关去。顾伯母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样子,抿唇笑着,拍拍佑安的背,一脸看中了做自己儿媳妇的样子。
她曾经也以为,自己会这样与顾彦过一辈子。在嬉笑怒骂里看柴米油盐的琐碎,彼此一回首,都是为对方着想的爱意。
可是后来,她没有跟什么“不知底细的毛头小子跑了”,却始终和他渐行渐远渐无书。
*
乔夕看见叶佑安进来,本来恨不得戳着她的脑袋发作一通,可是看见她一副气定神和的样子又忽然气不起来了,语调幽幽地调侃,“叶佑安小朋友,也就秦景宸有这种好脾气等你1个小时。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守时是国王的礼节么?”
“可是我不是国王,连白雪公主都不是。”叶佑安笑,“joe,好久不见。”
秦景宸被她的话逗笑了,“亏得你不是白雪公主,否则我岂不是成了收留白雪公主的小矮人?佑安你住了我的房子房租不交也就罢了,招呼不打就跑走了真是不上道啊。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赶快追过来,看看有没有从我家拐走什么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