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经常会想到这个小姑娘,问了秦景宸才知道原来她才是叶佑安。那时候,他早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而她也已经远赴英国。
于是他来那个阴雨不断的国家的次数明显增多。
默默看着她第一年肆意发泄情绪。醉酒,不爱笑,发呆,拼命地忙学业,打工。酒吧是她最常去的地方,eric派了人汇报她的行踪。只要她去喝酒,他必然会在那个酒吧里出现,直到确认她平安回家。
也就是因此,他在她生日的时候用陌生的邮箱发邮件给她,看着她在街边醉酒痛哭。
然而,四年过去,他也看着她一点点振作。那些无处可去的情绪被她一点点消化。她和学校里的同学聚会,在凉亭边跳一曲探戈,惹得路人侧目。她在咖啡店打工,对与父母一起来的孩子微笑,给他们糖果。
她做这些的时候,他只要有空,便会去看她忙碌的身影。有时候国内国外两边飞,eric被他派出去一直跟在佑安身边,活脱脱就是私人保镖。
直到乔夕来英国陪佑安,eric才正式恢复了助理的身份,直说着要去谢谢乔小姐救他于水火。
将公司搬到l市,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开拓海外市场。实际上他却是存了私心,想要离他的小姑娘更近一点。
他还没有那么伟大,只为弥补她一场,而做所有这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整个人目前处于一种胡说八道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状态。
、谁比谁固执
佑安觉得自己快疯了。
洛客书的话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回响,他对她的好时不时地让她难过得想哭。即时是争吵的时候,
他也如此好气度地包容她的尖酸刻薄。
她看得懂他眼中深刻的歉意和爱惜,读得懂他语气中想要挽回他们之间感情的意思。
可是她说服不了自己。
信任这种东西,建立太艰难,失去太轻松。
她想,她大概再也不能单纯因为知道他爱她,去感知他浅笑低语或是轻声训斥之间的所有含义。
她就这样胡乱想着,埋在枕头间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床脚的地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整间房间充满了盈盈的暖光。
她身上盖着被子,左手压在被角上。
是他进来过吧,担心她而来查看她的情况。为她盖上被子以防感冒,又怕她压到受伤的手,于是帮她拿到了被子外面。
佑安想着,眼底又微微泛泪。
她向来觉得,难过就哭,但也只能大哭一次,然后擦干泪继续过该过的生活。而现在的她,只要想起洛客书三个字,就控制不住地要掉眼泪。
真是越来越讨厌,这样因为他牵动情绪的自己。
她坐在床边平复情绪,客厅里没有什么声音。她用温水沾湿手帕,擦擦脸走出去。
洛客书仰头靠在沙发上,佑安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额前细碎的发梢。
这个男人,即时是这样看,也有惊心动魄的美。
他闭着眼睛的时候气场温和却不易亲近,她经常坐在他身边想要尝试去触碰他。可她往往还没有碰到,他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双漆黑的眼睛,看得她整个人都像被吸了进去。于是她不服气,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坐在他身上乱闹。
那些时光,明明很近,怎么却好像是已经过了一辈子呢?
就像此刻,他微微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他眼角的细纹,明白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洛客书,我其实认识你不过半年,偶尔却觉得,好像你也是与那些看着我长大的人们一样,对我的了解比我自己还清楚。”
她有些怀念地笑,“曾经,我以为顾彦是我人生的另一个开始。只是很可惜,他不是。然后,我遇到你,以为我会与你走完人生这个大迷宫。”
“幼幼,只要你愿意,我们还有很远的路可以走。”洛客书看向她,声音喑哑。
佑安笑着摇头,“自从知道了那些事情,洛客书,你不觉得,我也变得不像我了吗?”
“尖刻的言语,无止境地揣测,冷声冷语地对待你。这些都不应该是我。”佑安轻声说,“我也学会了在你面前带上面具说话。我下午的时候想想,就觉得真是恐怖。”
“隐瞒、欺骗、伪装,都是真诚的情感里揉不得的沙子。可是现在的我却用这些,伤害你也伤害我自己。”
“幼幼,人在生气的时候说的话做不得数。”洛客书轻抚她的脸庞,语气疼惜,“我没有放在心上。”
佑安摇头,“除此之外,洛客书,我好像也丧失了在你面前坦白的勇气。”她勾勾唇角,“我觉得这本该是件好笑的事情,可是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很小的时候,爷爷对我要求严格。母亲曾经问我,会不会因为这些伤心难过,若是难过了又该怎么做。我当时回答,我有你们,不怕没有地方说。”
“可是后来我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却发现不是所有的委屈都又出可说,不是所有的伤心难过都能让他人分担。即使是血脉至亲都不行。”
“人渐渐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