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支鹤蓦地一愣,这个沈为然倒是很不客套。
“走,我请你喝咖啡。我们边喝边聊。”说着,沈为然做了个请的手势。
莫支鹤正好闲得无聊,而且她对他的第一第二印象都很不错,觉得与他聊天时获得了难得的轻松感,便欣然接受了他的邀约。
走到酒店门口,沈为然对她说道:“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你去哪儿?”
沈为然竖起食指,示意她噤声。
接着,他便转身向前走,在拐角处走到了酒店的另一边。
半晌后,一辆银色的跑车停在她面前,车里人开门下来,走到另另一扇车门前,打开,微微弯腰对莫支鹤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请让我服侍你吧。”
莫支鹤忍不住笑了出来,向他走过去,又忍不住噗哧一笑:“你学中文不会是为了泡妞吧?”
“用中文泡妞,这招好用吗?”沈为然说得很认真,好像很想知道答案一样。
“你没事吧?”莫支鹤很无语。
“我有什么事?”沈为然的表情变得茫然。
莫支鹤现在开始怀疑,沈为然会不会除了口音进步很多以外,其他方面都没长进。思维方式还是无法同步。
“没事了,我们走吧。”
'362089相见恨晚'
一路上东拉西扯,车里时不时响起欢乐的笑声。
就连莫支鹤都觉得自己太过亢奋了。然而,她就是控制不住。
沈为然就是有这种魅力,他偶尔刻意或者不经意的一句话,都会逗得她忍不住笑出来。
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个人,即使你们只见了两次面甚至一次面,就能相谈甚欢。似乎是冲破了某条界线,而产生出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管你有没有,反正莫支鹤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沈为然给她的感觉,就像那种相交了好几年的好朋友一样,很轻易就能够让她放下心中的防备,并让她感到轻松舒适,能够逗得她开心地笑,获得片刻的愉悦。
她苦闷了那么久,小心谨慎了那么久,所以贪婪于这难得的快乐时刻,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
沈为然看着笑出了眼泪的莫支鹤,突然有些心疼。
那天在医院中,他亲眼看到了她精神的崩溃。从小到大,她还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用尽力气地大喊。晕倒的一刻,他觉得她脆弱得不堪一击。
从那以后,不知是不是他这个医生太尽职,竟然会时不时想起她,关心她是不是有所好转。他与顾炎枫聊天时,偶尔会聊到莫支鹤,顾炎枫说她很难搞,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而且整日郁郁寡欢,强颜欢笑……但如今看来,她只是不快乐,郁闷时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而顾炎枫那个黑脸木头,明显不是很好的发泄对象。
可真难为她了。
咖啡厅中。
沈为然搅拌了一下咖啡,小心翼翼地问:“小鹤,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听到沈为然突然叫她的小名,她蓦地一愣。
“小鹤?”沈为然又叫了一声,“你有在听吗?”
“什么?”莫支鹤回过神来。
“自从小鹿死了之后,你跟在枫的身边,过得怎么样?”沈为然问得更具体一些。
“挺好。”莫支鹤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回答得真勉强。”沈为然也不再追问,“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尽管冲着我来。我当你忠实的出气筒。”
“什么?”莫支鹤一时拐不过弯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们是不是朋友?”沈为然期待地凝视她。
朋友?这朋友也做得太草率了点吧?他们才见了两次面而已。不过,她心里倒是很乐意交这个朋友。
“你想说什么?”莫支鹤反问道。
“既然是朋友,用中国的一句老话来说,就要为朋友两……两……两……”沈为然因为想不出词语来,眉头越来越皱,表情越来越纠结。
“为朋友两肋插刀啦。”莫支鹤忍不住笑道。
“对,对,就是这个词。现在我们虽然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但当你的出气筒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为然说得极其诚恳,让莫支鹤不好意思说不。
“真是没事找抽。”莫支鹤无奈一笑,“顾炎枫身边怎么尽聚集了一堆怪人?”
顾晚城府极深,而且是光明正大地耍手段的那种人;严寒整个人都阴阳怪气的,每一句话都能噎死人;顾奶奶更是个厉害角儿,表面上慈眉善目的,暗地里却手段毒辣,小手一扇,就把顾元昊扇到了太平洋的对岸。
倒是这个沈为然最天真无害。相比之下,沈为然又在莫支鹤心里加了一分。
'356090私人问题'
“来,为我们的新友谊,干一杯!”莫支鹤举起咖啡杯说。
沈为然惊讶地看着她,又看看她手中的咖啡,只觉得她的这个行为新奇可爱。
我们国内连橙汁、可乐、茶、白开水都能尽情干杯,咖啡有何不可呢?大哥你别少见多怪了。
“干杯!”沈为然优雅地拿起杯子,碰向莫支鹤的杯子。
既然已经是朋友了,那么,应该可以问问那些堵在心口的某些私人话题了吧。
“eric,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莫支鹤抬眸望向沈为然。
“你问吧,只要我能够回答。”
莫支鹤想了想,还是先从不那么敏感的话题开始问吧。
“你这次来纽约,是为了什么事?”
“我过来参加一个医疗研讨会。”
“那你知道顾炎枫也在纽约吗?”这才是莫支鹤最关心的问题,顾炎枫和沈为然同时出现在纽约,让她十分费解。这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
“当然知道。我今天才到纽约,刚才就是去酒店找他的,不过枫突然说有事耽误了,晚点再与我见面。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了你,真的好巧啊!”
“什么?他也住在那家酒店?”莫支鹤差点儿被一口咖啡呛住。
“你不知道吗?”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