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他没有被迷魂,但关山月不知是否被饭席上的酒气熏晕了头,竟然直接按住赵雁声的肩同他说:“你莫再跟着我了,看好,我非常人。”
下一秒就从他眼前消失了。
赵雁声楞楞地站在原地很久,他几次三番与这个人遇见,想来有缘是错不了的。但有缘无分便白瞎一场好开头,只得个草草的结局。一颗心再鼓噪,全是自己在唱独角戏,连看客都没有的。
算了吧,他想,我这是在做什么?
从此也不再四处游历,回到栖霞山庄打理家业。
一日从别庄回程途中,行的是山路,竟遇见有山贼截下一队车马,已乱作一团,眼见得护轿的好些保镖挂了彩。赵雁声自没法坐视不理,幸甚这次出行带的侍卫也多,那一小队山贼见寡不敌众,都见机跑了。
赵雁声上前,询问是否有受伤者需要帮助。
却见一白衣公子坐在地上,似乎脚上有伤,他走过去,“请问……”
白衣公子转过脸来。
赵雁声说不下去了,这是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
关山月曲起的一条腿上可见深红色的血流出来,长衫捂都捂不住。
赵雁声手忙脚乱地要将他抱起来,“怎么伤的这么重?我带你去找大夫!”
“哎……”关山月反对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抱上马,后面那句“还有其他人也受了伤”更是飘在风里了。
赵雁声带着关山月到近的别庄里,让大夫处理了一下,才有种心回到胸口的感觉。直到包扎完了才发现伤患本人异常地乖,没有不配合,也没有闹失踪。还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便又感觉血液缓慢但持续坚定地燥热起来,仿佛喝酒上头。
“你知道轿子里坐的是谁么。”关山月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赵雁声还真不知道,他赶跑劫匪就发现这人受伤,急着找人医治他完全没顾上这事的缘由,包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关山月又笑起来,嘴边出现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眼睛眯起来,狡猾又可爱。
“雁声哥哥,”他的嗓音像变了个人,天真快活的。“是当年你心上的郑小姐呀。”
雁声……哥哥?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
而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阿月。”他喃喃地说。
关山月欣赏了很久他失魂落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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