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是注意到了魏明月这个动作,随着魏明月的动作还传来了一股脂粉香味,魏明月虽然平时也臭美,会点熏香之类的,但是他没有这个爱好施加脂粉,想到了昨晚可能发生的事,十八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堡主,七夫人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安排好了,其实堡主,你也可以考虑……”考虑考虑自己的婚事。
魏明月脸色不止是菜色了,快成为黑色。“这事儿以后再说吧。”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明月真的很冤枉,或许他昨晚真做了什么他的精神头没准还要好些,关键就是他什么都没做,张小少爷给他的两个人他都没拒绝,按理说这之后该是多么香艳的场景啊,弄得张老四都一直对他挤眉弄眼的,可是他把两个人带回房间后,首先是和小相公把小姑娘也灌醉了,接下来看了小相公一眼,那人也是个机灵过头的人,自觉地就把自己灌醉了,就留着魏明月一个人举杯望明月。
本来计划第二天好好睡个懒觉,再在那里躺一会儿温柔乡,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这是所有人都把他当成爱好酒色,沉迷败家的人吗?
当日魏明月就带着大管家和十八回了家,带着一行仆人,仿佛来时那样。魏明月想了约有一刻钟,不知怎的就把自己给想通了,然后骑马踱步到十八身边,寻思着找点什么话和他聊聊。
“对了,十八,我哥说送你宝剑你怎么不要?”十八应该是很爱宝剑的人才对啊,看他在家对那把剑宝贝得哟。
十八想了想,“堡主送我的这把剑已经够了,再拿一把也没多大意思,大公子收藏了那么多的剑,最后配在身边的也不过就那么一把而已。”
他这话说得很诚恳,但在魏明月耳里就变成了另一番意思,这是就喜欢我送的剑?不过魏明月一想,他何时送过十八剑,他自己都是从他哥那随手顺的。想了好半天才记起来,曾经老太太自作主张送了一把他哥的剑给了十八,中间经手人是魏明月,原来十八误会成是他送的了,好吧,误会就误会,魏明月厚颜无耻地认为这误会不需要澄清。
“剑可以不要,但是总要奖励你点什么。嗯,对了,我怎么看你总是穿这件衣服?”
这……说来话长,巍园虽然不会短那些夫人们什么,但是所给的月例也是极少的,再加上那么多小孩,跌打损伤,衣服又要经常改,十八早把他的那份钱给掏了出来,自然也没有闲钱买衣服,七夫人就在过年时买的那些布料中挑了一块墨色的布,给他做了两件一样的长衫。
这也是十八最好的衣服了,平时十八穿的都是家丁不穿了送给他的衣服,或者是自己在魏家布庄一些边角余料找夫人们帮自己拼凑的。两件长衫十八很宝贵,一般情况舍不得穿,只有要代表巍园出门或者见重要的人才穿,又或是,见魏明月的时候才会穿上。
这些十八都不会告诉魏明月,他转而问了魏明月一句,“堡主,恕我冒昧,这些年来,你总是出去寻花问柳吗?”
魏明月被噎了一下,心中真是万分复杂,表面上还得装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寻花问柳是经常,但是眠花宿柳就很少了。”
十八想了想这话中的意思,不太明白,“为何?”
“佳人体酥,摄魂销骨,我无德无能,无功无禄,哪堪承受。”魏明月轻巧地就把很少化为好似没有,这等不要脸,让本来在旁与之随行的大管家给震惊得顿了下,乖乖地把间隔又拉开了些。
十八把魏明月那些屁话没放心上,问,“那又为何常去寻花问柳?”
魏明月觉得这事儿没必要隐瞒十八,便把为何一去三年的故事告诉了他。
原来,在当时她大嫂进门的时候,那时她家里出现了点变故。魏家大嫂家族朱家在西北一方也算是大户,魏明珠迎亲后脚一走,家里就开始乱套。朱家几世相传家大业大,盘根交错,早年一群江湖草莽起家,到现在也能没出什么精英份子,整天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互相猜忌,朱老爷子将自己女儿交出去后本来想着好好整顿,可好似一根□□爆发,他被人下毒致死,家族内部开始明枪暗箭,鸡犬不宁,最终弄得偌大一个朱家竟是分离崩析。
朱家散了没什么,按照魏家长年在外捡人捞尸的传统,把魏家大嫂那一脉接过来便是,魏明月和魏明珠赶过去,帮朱家暂时平下表面的乱象后发现一件事,朱家小女儿失踪了!
魏明月当即决定由他去追查这一件事,对于这种他早已轻车熟路,要知道他巍园里捡回来的只是冰山一角,只有无处安顿又暂时不能自理的人而已,能找到安顿之地的都不会带回魏家堡。
可是朱家小女儿也不知是被哪个猪油蒙了心的长辈害的,你一边查,就有人一边搞破坏,总算把那个人渣给拎出来后,朱小妹已经彻底失去踪迹了。
魏明月跟着之前的线索一路摸排,他给大嫂许了诺,一定会找到朱小妹。就这样,他走遍了大江南北,从西北艳阳戈壁走到东南亭台水阁。
在一年前,终于找到了朱小妹,不知朱家的女儿是不是都是福大命大,大女儿在出事前远嫁到魏家,二女儿被拐卖几经周转竟然也寻得了良家,只是朱小妹才刚脱离狼窝,还没能寻得朱家、魏家,最后魏明月做主,给了朱小妹百两银财添作嫁妆,让她以后也来魏府看看她姐姐。
不过之后为何一年也不着家,他就不再给十八做说明。他说完这一串故事,魏家堡也近在眼前了。
回去后,七夫人未来的夫家也派人过来,魏明月把七夫人未来的夫家给仔仔细?*罅艘槐椋⑾置皇裁次侍猓人释旰螅苑骄涂诹耍凳亲约耗城灼菁矣幸欢琅胍行觥N好髟伦跃踝约菏遣豢赡鼙槐鹑苏行龅模谜韵镜氐人乱痪浠埃峁乱痪涠苑娇诰鸵恕?br/
好家伙,十八不久前还劝他娶亲呢,这就有人上门来给十八求亲了。
魏明月说,这我可做不了主,得让十八夫人亲自过来聊聊。
十八正在巍园帮忙**活,一听召唤,赶紧跑回屋子换了身衣服。
等十八赶到主屋的时候,魏明月已经和别人闲扯到江南江北各种米价相差多少了。因为十八确实不知道魏明月找他又什么事情,心里犯嘀咕,又怕很紧急,莫不是七夫人的事情出了意外?所以跑得也比较气喘,脸上也浮现出运动后的红晕和汗珠。
魏明月见他气喘吁吁,衣服确实整整齐齐,莫不是刚换了件衣服?可是据他几日观察,十八好似只有两件一样的衣服换来换去。十八那茫然的脸一定不知自己唤他来是为何,那换衣服做什么,莫不是为了我?
在魏明月魏堡主臆想的时候,那来做媒的人也在打量十八,果然俊逸非凡,与众不同,心里是十分满意,巴不得直接拉回家。突然感觉到旁边凌冽的视线,转过头,哦,原来是魏堡主。
“咳咳。”魏明月清了清嗓子,“十八,这位是白先生,刚才我们恰提白先生家侄女刚过豆蔻年华,目前想……”
没等魏明月说完,十八就明白了,赶紧打断他,“堡主,十八多年前被您所救,理应说十八的事应由您全部做主,但是十八想留在您身边,为您效力,结草衔环,以报恩情。”
魏明月摆手,“白先生,让您见笑了。十八,你先下去吧。”
十八行了礼,退下去了。
那白家见十八不愿意也没有再提这事,又复与魏明月讨论七夫人的事情。昨晚魏明月找到七夫人,问她姓名,她说她父母巴不得她死,她也不愿再随父姓,不如就姓魏吧,名字让魏明月随便给她取一个,只要不叫魏七宝都行,这个时候魏明月还仔细思考了一下叫魏六宝的可行性,最后觉得不太好才作罢。作为一个早晚要叫白魏氏的人,闺名其实没有那么重要,所以魏明月还真就随口取了一个,叫魏七。
把两个人的姓名八字这些一合,要是过得去,就可以择良辰吉日将喜事办了。
商讨完这些事情后,魏明月把白家人送出门,转身就去找十八了,刚刚十八说的越笃定,就越能看出他言语中的不高兴。快到十八屋前的时候,魏明月突然计上心头,想要吓一吓这小孩儿,放轻自己的脚步,往窗户那边蹦跶过去,透过没有关严实的窗户往里面看,十八正坐在床上专注地发呆,魏明月看着不太明亮的屋子中,十八半边没入阴暗中的脸,有些苦涩,有些虚幻,突然,心中一恸,终究是没有进去。
☆、第7章
情之所动,不知何起,然一往而深。
魏明月回到自己的屋子,凡是和魏明月有关的东西,命名都十分简单,虽然魏明月算不得什么才子,但是吟风弄月附庸风雅却绰绰有余,魏家堡是魏老爷赐的名,巍园是魏明珠提的字,而魏明月自己的房子,因为是主人的屋子,叫做主屋,练武的地方跟着别人叫校武场,府里夫人生了小孩就大宝二宝,甚至自己的扇子都是白面扇。小时候魏老爷两口子宝贝他得很,请了一位大师来给他看相,大师说,心中久念皎如明月,哪知惹得满眼尘埃。
又复从前,瘫在扶椅内,他热爱瘫这个动作,累的时候是舒缓,不累的时候是享受。等心里缓过来后,摸了摸身侧,发现空无一物。
“把大总管叫过来。”对着身边的侍女说。
“是。”
魏秋钰其实也是捡来的,魏明月这捡人的习惯是从他老爹身上学来的,魏家的人皆是赤子之心、宅心仁厚,只是魏老爷都是捡的孤儿,他倒好,直接捡或孕或育的妇女,魏秋钰捡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婴儿,当时魏老夫人还怀着魏明月,后来魏明月出生了,因为年龄相近,魏秋钰从小就和魏明月一起长大,虽然有主仆之别,但是魏家上下都对他很好,他也算得上是魏明月最好的朋友,以致于魏明月被魏老爷眼不见心不烦打发到魏家堡的时候他也跟了过来。
走进主屋,看着魏明月又没个正形,心想这才多久,就打回原形了?“堡主,你找我有何事?”
“我那把扇子不见了,最近忙,也不知落在哪里了,你去帮我重新买一把回来,便宜的就成。”
魏秋钰瞪大了眼睛,“堡主,那……那扇子不是秦姑娘……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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