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9_大明国师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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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的意思呢?”

“我自己的意思……父皇的意思就是……”

“我问你自己的意思!”李云崖看着他,“你要敢于说出来,你自己想怎么样?”他张嘴接住朱慈烜喂过来的小丸子,嚼着吃下,伸手扶助朱慈烜的肩膀,“你虽然不跟烜儿喊我爸爸,但我向来拿你也当亲儿子看待,只是你父皇执拗,把你养的这般古板周正的习气来,无论如何,都是至亲骨肉,你也不必什么都按照你父皇的意思来,你是你,他是他,你要有自己的主见,这样,我们将来才能放心地把国家交给你,不然的话,将来哪一天我们不在了,你又听谁的话去?”

朱慈烺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人生都是父亲给他安排好的,从小到大,按部就班,他很多时候都偷偷羡慕弟弟,他们同岁,只是一个生在年初,一个生在年尾而已,他也想出去到外面的学校里读书,也想到同学家里去窜门,也想跟着父皇和师父到外地去玩……但就因为他是长子,他从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他注定不能拥有那些,就连婚姻,都是父皇给他找了一位琉球公主,他过去从未听说过的女孩子。

相对而言,还是李云崖这位师父对他宽松些,安慰他只是有个名分,连订婚都不是,而且就算定了,以后也可以悔婚云云,还不断地劝说父皇,让自己可以去军校受训,虽然很苦很累,但是朱慈烺很珍惜,在军校里面,他可以认识很多人,虽然那里也是一板一眼,很约束人,但很热闹,到处充满着活气,充满着男人的铁血情怀,比空荡荡冷清清的紫禁城好的太多了,他结交了很多战友,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能充满欢声笑语,总能有协同完成任务的默契……

“我……”朱慈烺犹豫着,鼓了半天勇气才说出来,“我想参军!”想起平时跟战友们所畅想的愿景,他得一双眼睛烁烁放光,“我想要跃马扬刀,将我大明龙旗**遍四极八荒!”

“有志气!”李云崖夸赞道,“你能有这份心真好,初时我还以为你会受不了军队里的苦,表面上不说,心里头会怨我,没想到你竟然甘之如饴。”

“可是父皇不会答应的。”朱慈烺虽然老成,毕竟年幼,小脸又垮下来了,“父皇说了,等过了年就带我参加跟各国大使的外交宴。”

“这个你得参加啊,身为一国储君,嗯,你别着急,你现在年纪太小了,军队里的哥哥们都比你大三四岁呢,你还得再长几年,这么着,这两年里,你就跟你父皇学着处理国防外交方面的事,同时也别把军校里学的东西忘光了,最好定期继续去训练,你现在学的是骑兵吧?毕业以后你可以继续学炮兵、工兵,甚至是水兵方面的科目,等过几年你够岁数了,我就想办法跟你父皇说,让你去参军,怎么样?”

“真的?”朱慈烺站起来十分正式地给李云崖鞠躬,“徒儿谢过师父。”

“哎,你坐下继续吃,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李云崖摆手,“你们这个时候来我这,可是你们的父皇又想我了?”

朱慈烺有些囧,朱慈烜在一旁吃吃地笑:“是的,我父皇这几天脾气大得很,就因为我跟小太监说了一句我的字写得好,他就让我把整个紫禁城的春联全都写出来,哥哥回来的晚,不然的话肯定也得给找到毛病受罚。”他擦**净手,过来拥住李云崖,“爸爸,天子一怒,血流千里,现在能救这个世界的,只有您了!”

李云崖笑着捏他的脸颊:“这张嘴越来越会说了,将来是打算去当演员啊?”

朱慈烜很喜欢演戏,经常去封缘剧院票戏,第一次被朱由检知道以后,给他好一通罚。戏子在这年头可不是什么好的身份,就算是封缘大剧院的演员,犯官家属的身份早就被李云崖给摘掉,成为正常的民户,得到的工资待遇也连年提升,很多人成为家喻户晓的名角,仍然被正经的士族阶层看不起,那一次朱慈烜的**被打得皮开肉绽,跪在乾清宫外的世界上背论语,好不可怜。

后来李云崖数次劝说,还把朱由检请到剧院包厢,然后亲自登台表演长坂坡一折,饰赵云七进七出,打得精彩纷呈,朱由检看的高兴,才默许了票戏这种事情,但也仅限于票戏,朱慈烜如果真的跑去当演员,肯定会被活活打死。

朱慈烜搂着李云崖的脖子撒娇卖萌,用油乎乎的小嘴在李云崖脸上乱亲乱涂:“我这张嘴不止会说,还会亲呢。”

第99章国运帝运

眼见太阳开始偏西,两个儿子还不见回来,朱由检气得踹倒一张椅子,除了紫禁城,煞气腾腾直奔西山封缘山庄而来。

朱慈烜正在跟李云崖下象棋,朱慈烺在旁边看,听门卫打电话说是皇上来了,朱慈烺腾地站起来就要往外去迎接,朱慈烜一把将他拽住,先用最快的速度把象棋划拉进旗盒里放回多宝阁上,然后拉着朱慈烺跪在床边,听得外面人脚步声响,立即哭丧着脸跟李云崖央求:“好爸爸,你就心疼心疼儿子吧,你要是不跟我们进宫,父皇会打死我们的,你还记得上次父皇发怒,那打板子打下来,儿子差点就没气了,好爸爸,你最疼孩儿了……”抱着李云崖的小腿撒娇哀求。

朱由检知道小儿子的脾性,见他装模作样,脸上越发冷得往下掉冰渣子,正要发怒,李云崖把他的双手拉过去拢在手里:“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手炉也不带,手都冻凉了,我给你捂捂。”说着又把他得双手捧起来,各自亲了一下。

朱由检坐在炕上,酝酿了好几天的怒火不能瞬间爆发,只沉声问:“你怎么不去?”

“我不去的原因你不知道吗?再说也没意思,就等你来呢,我和俩孩子联手做了一桌菜,今天在我这里吃团圆饭。”他把朱由检的手递给朱慈烺,“给你父皇捂着,烜儿跟我去端菜。”

朱慈烺乖乖地伸出手来捂朱由检的手,他才十四岁,朱由检虚岁三十二,看儿子真的来给他捂手,这股火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了,反手把朱慈烺拉起来,让他坐在小凳上:“这一下午,你们在这里都做什么了?”

朱慈烺在小凳上正襟危坐,腰板拔得笔直:“我们来时师父正在炸丸子,我和弟弟吃了些,然后师父看我炼剑、打枪,最后下棋……”他是竹筒倒豆子全往外说,急得朱慈烜在后屋直跺脚。

听着大儿子说完,朱由检在心里微微叹气,朱慈烺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从小到大也一直是按照未来的皇帝来培养的,虽然说各方各面都十分优秀,但朱由检总觉得这个大儿子很可怜,他很怕自己,每次见到自己都跟耗子见猫似地战战兢兢自自冉冉,远不如小儿子那样活泼开朗,更有活力,他经常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的教育真的出了问题?或许早就应该采纳云崖的建议送他去外边的学校里读书……或许,自己可以成立一个皇家学校,专门找些朝中重臣的子弟进来读书,算是给太子挑得多了些伴读而已。

其实在朱由检内心深处,在两个儿子当中,对朱慈烺的期许更高,在朱慈烺身上倾注的新学也更多,但每次只有小儿子偶尔跟自己撒娇调皮,大儿子却显得很疏远,这让他有点受伤。

正胡思乱想着,李云崖在外屋摆了桌子,放上碗碟,进来拉朱由检:“快出来吧,我的皇帝大人,看看我们爷三个的手艺怎么样。”

朱由检出来看见黄花梨的桌?*习诜抛乓惶装倩ㄕ耐氲母龃笈谭直鹞档ぁ⑸讲琛⒃录尽⑸忠└髯傲艘坏乐鞑耍桓龊梢肚婊ǖ拇笸肜锩孀白派巢斡裰裉溃碛忻坊ā⒗蓟ā⒐鸹ā⒕栈ㄋ母鲂〉傲饲Р愀狻⑼愣够啤⒑於股场⒛档ぞ硭难〕浴?br/

李云崖指着四道主菜说:“这是我跟俩孩子分别做的,你且尝尝,看看哪个是我做的,哪个是他俩做的?”

朱由检拿起筷子,先在牡丹盘里夹起一卷京酱肉丝卷来:“这个**豆腐卷上香菜的绑法不是惯用的,两套交错着来,恐怕只有烜儿才会这么绑。”

朱慈烜惊声感叹:“父皇!你只看一眼绑法就知道是我做的!啊,伟大的父皇,你太让儿子感到惊叹和骄傲了,儿子读了这么多年书,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能够表达你智慧的万分之一!”

“少拍马屁!”朱由检被他逗笑了,把肉丝卷送进嘴里咬下一口,细细地咀嚼,吃完后品评,“肉丝切得粗细不一,芡太厚,比你爸的手艺差太多了。”

朱慈烜撅起嘴:“那是,我哪能跟爸爸比呢。”说着翻起大眼睛满腹委屈地看李云崖。

朱由检又夹起一片羊肉,只修了一下便肯定地说:“这个就是你爸做的。”不予置评,再夹起一条软炸鸡柳,沾了些果酱吃,“这个口感,这个味道,也是云崖做的。”最后夹了一颗宫保虾球,看着朱慈烺满脸紧张的样子,不仅好笑,“就看你这个表情,也知道这菜是你做的了。”暗叹平时教给他那些帝王心术都白废了,把虾球送进嘴里,竟然出乎意外地好吃,“你这个虾球……过去做过吗?”

“没有。”朱慈烺摇头,“不过我在军校里,经常出去野营,在野外抓蛇抓鱼吃,会掌握火候,方才师父在旁边手把手教我做,才做好的,还望父皇……”

“很好吃。”朱由检打断他的话夸赞道,“等改天,我也做两道菜,给你们尝尝!”他来了兴致,有一种立即撸胳膊挽袖子进厨房的冲动,但四菜一汤四点心,已经够吃了,想了想,忽然说,“等今年除夕夜,咱们四个人,每人做一道菜,云崖,今年无论如何,你也要跟我进宫。”

“你就不怕人家说我秽乱后宫么?”李云崖拿起竹节杯倒酒倒果汁。

一提起这个朱由检就气:“我现在还有什么后宫?东六宫西六宫全都空着!我的后宫不就是你吗?你成天在外面待着,成何体统?”

朱由检还是头一次当着第三人的面说这种话,李云崖深深地觉察到这些年来积攒的怨气之深,赶紧给他碗里夹菜,朱慈烺眼观口,口观鼻,捧着君子兰的小碗专心吃饭,朱慈烜则叽里咕噜滴转动着大眼睛左看右看,被李云崖瞪了一眼才不再乱看了。

李云崖喂给朱由检一条鸡柳,语重心长地说:“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是,后宫里到底还有两个公主呢,前天启帝时,因**母客氏久留宫中,就被外面风言风语传了好些不堪的话,我倒是不怕什么,但公主年纪都还小,万一有点什么不好的话传出去……”

“谁敢!”朱由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碟一起跳动,这话也就是李云崖说,换个人都得被立时拖出去乱棍打死,李云崖是他的爱人,两位小公主是他的女儿,今年才十岁出头,竟然会有人传他们苟且到一起,这种话别说讲出来,就算想一想都是罪过。

李云崖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他:“反正紫禁城里面,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住的。”

朱由检瞪着他,呼哧呼哧地运气,李云崖虽然目光平和,但却很坚定,没有半点要妥协的意思,朱由检最后发狠:“那我就在你这里过年,不会宫里去了!”

“那也不行……”

“怎么不行?我是皇帝!这些年我跟你为这个国家做了那么多,难道连跟你在一起过个年这样的事情,那些人也要管吗?我倒要看看,谁那么闲来管这等事!”顿了会又说,“等过完年咱们就走,都说皇帝富有天下,坐拥四海,我有数以亿亩计的土地,却只能在北京城里活活窝一辈子,不跟你出去一趟,我就算死了也是不甘心的。”他夹了块羊肉扔到朱慈烺碗里,“等过完年你就开始学习处理政务,等你行了,我就把皇位传给你……”

帝王家庭,这种话可不一定是好意,朱慈烺一哆嗦,吓得筷子都掉了,赶紧离座跪倒:“父皇,儿臣……”

“行啦!”朱由检打断了朱慈烺的话,看着战战兢兢的儿子,皱眉叹气,“你也确实是太年幼了些,我当年登基时候也还比你大了几岁,多亏有云崖在,不然这个国家,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忽然又想起李云崖当初的预言,“你师父当年预言我的皇命只有十七年,到时候国灭家亡,我更是要吊死在景山之上,开始时我是不信的,后来几年间,你师父的大小预言一一应验,我才怕了。我寻思,如今国运既改,我的帝运便不必再改,仍然顺应天数做十七年皇帝,就将皇位传给你,到时你也年满十六岁,跟我当初一样。不同的是,我登基时权阉当道,国家千疮百孔,百业凋敝,建奴屡次入寇,烧杀劫掠,你将来登基,国家繁茂昌盛,兵强马壮,只望你勤奋努力,将我大明更进一步,我和你师父也就能放心了。”

朱慈烺说:“父皇正当年富力强之时,儿臣年幼无知,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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