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唯一一个彬彬有礼的少年却是姜东最讨厌的一个。

“我记得你们不是已经离开我的内境了么？”姜东淡然落座，随手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文雅有礼的少年微微一笑，说道：“本家哥哥莫不是忘了我们和大爷爷的约定了？”

“没忘~”

“那哥哥是在调侃我们了？”

“少特么一个哥哥爷爷的，我们和你们很熟么？”姜东一掌拍在桌上，气氛瞬间冷峻起来。

“说罢，这次你们又有什么想法了？”姜东沉下气来，继续嗑瓜子。

儒雅少年旋即笑脸相迎，拱手施礼道：“当初我们与大爷…大长老约定，留下一丝力量在你的体内，如果你遇到了大难，我们便会赶过来相救与你。”

“哼~说得好听，你们不过是一群被拴住脖子的恶狗，而我刚好就是那拴住你们的木棍~”姜东对这些家伙没有丝毫好感，尽可能的打压他们。

“姜东！我们看在你是本体的份上叫你一声哥哥！”

“我呸！我只有姜铭一个弟弟！”

“纵然你是本体，但我们也不怕你。”

“得了吧，大爷爷的咒厉害的很，我一死，你们也得没~”

“我们了解你~你怕死！”

“如果在死和放你们出去两者里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四怪不敢怀疑，姜东的话是真心的，他真的会以死来扼杀他们。

儒雅少年微笑着说道：“本家哥哥怎么能把自己比喻成是栓狗棍呢，您是掌控着我们自由的钥匙啊~”

“呸！我没那么有格调，你们依然是恶狗！”姜东无所谓的嗑着瓜子，看都不看四人。

儒雅少年一把拽起姜东，“你小子别太张狂！”

“怎么了，彦，你不装读书人了？”姜东冷冷一笑，却把彦笑的一怵，被姜东叫出大长老取得名字，心中还是有些莫名的压力。

“直说吧，你们能帮我恢复原状对不对？要是的话，赶快！不是的话，我就走了！”姜东将手中的瓜子壳摔向天空，往地上一躺。而四怪只是任由漫天壳屑散落在自己身上。

“我们确实可以。”

“禾，你闭嘴，上次你出来我还没找你算账。”

“那不是你自己发狂召唤的禾么，哼~”

“侑，我最讨厌你！”

“……哼！彼此彼此！”

“啥意思啊？”

“崽，你是真得读点书了~不过总比大字不识还装才子的某人好多了，你说是吧，彦？”姜东就是在怼他们，挨个怼。

“我受不了了！”彦猛地抓起姜东，把额头紧紧贴在姜东额上，“姜东，你难道忘了当初自己的决心和愿望了吗！”在彦的吼声下，姜东渐渐意识模糊，然后他的思绪慢慢回道了从前家族试炼的时候。

“不，不要！”姜东惊慌的想要远离那段可怕的记忆。

“你没得选择！”彦抓住姜东的双手，其他三人也一拥而上。

视线逐渐清晰，姜东又回到了试炼时期，不过场景飞速变换，扭曲重叠，姜东忍受着巨量回忆的冲击和绞杀，他感觉头脑快要炸了，可是更痛苦和可怕的来了。无穷无尽的哭喊、呻吟、诅咒、求救声疯狂钻进他的脑壳，那是每一个临死之人的绝望与痛苦，无数的血腥、残忍、可怕的场景如利刃般切入他的大脑，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尸骨成堆，地狱般的景象折磨着他。这些都是姜东曾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一切，也是改变他人生的一切。

“你不是曾经发誓要让这些永远不再出现吗？”四怪的声音糅合成奇怪的语调在姜东的脑海里嗡嗡作响。

“你不是说要毁灭一切让人们饱受痛苦的存在吗！”

“你不是强烈的渴望着消除那些人的痛苦吗！”

四怪的声音缓和了下来，他们的和声说出了最后一句，“你不是在那时，在你的心里，召唤出了我们吗？”

姜东的头脑瞬间爆炸，一段被他自己亲自尘封的记忆打开，那个在雨夜，双眼圆睁，抓着头发的自己，以恶毒的语气诅咒道：“那些，带来灾难和毁灭，带来血腥与杀戮，那些所有本该不存在的存在，他们！都得死！”

随后，他的内心，滋生出了一轮圆环，疯狂的吸收这外界的负面情绪，这些情绪躁动着扭曲在了一起，不断扩大，然后在姜东的体内，孕育出了四个可怕丑陋的怪物。因为姜家一直有祖训——“以暴制暴，以血还血！”想要消灭什么样的存在，就应该以什么样的存在来抹杀之。

“这下，你想起来了吗？”彦看着愣愣的姜东，打了一个响指。一瞬间，姜东又回到原处，不过这次他是从操纵舱室里醒来的。

“儿子！”姜瑞夫妇和众人一拥而上，因为这段时间里，他们只看到姜东的复写体失神的趴在了舱室上，然后便如液态一般融入舱室，与姜东的本体融合。

“东儿！你没事吧？你们快检查一下，看我儿身体有什么异常！”安琪命令着众人，而姜东似乎完全没事了。此时他的脑海里传来了不属于群系统的声音，那是彦的声音：“姜东，我们已经帮你恢复原状了，但玄黄也留在了你的体内，不用担心，它对你有利无害，还有，你想明白了，就再来找我们谈谈吧。”

姜东摇摇头，他现在只想休息一下，今天，就这么一场比赛，他已经接受太多冲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