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御医转身关门,满脸惊惧,这景王爷阴晴不定,留下来指不定还出什么乱子,若是屋子里这人死了,自己能有几条命来赔……
“刘御医?”身后景阳催促,略有不耐。
“来了,来了。”满脸堆笑,果真庙堂之人,神情变化真是奇快无比。
两人走后,凌越带了名丫鬟进屋,交代了几句,也便退了下去。
那丫鬟不停替冷青翼换着冷帕子,但高热一直不退。
之后景阳差人送来药物,自个儿却没过来,想是那刘御医果然好本事,终是让冷青翼安生安生。
到了后半夜,那丫鬟困顿不支,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一抹影子无声无息地蹿了进来,闪电般点了那丫鬟的睡穴。
别院里这些个蹩脚的守卫,怎能看得住他?
他分明已在别院里来回几趟,但那些眼拙的守卫,却还当他留在屋内。
不,也不能全怪那些守卫眼拙,毕竟,他本就是属于黑夜的一部分。
长久的岁月,他早已自由惯了。
无论如何地方,他若要走,没人拦得了他。
如今,他不走,不过为了床上这人。
听说,他病得很厉害,在石云亭的时候。
那时候,笑得那么灿烂的人,怎会转瞬间灰败成这样?
他微微想不通。
不过,让他更加想不通的,是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他想不通。
当然,他也没有纠结着细想。
“嗯……”床上的人痛苦地蹙着眉,微微张着口急促地喘息,高热让他的唇瓣**裂着,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
苍白、无力、虚弱。
对比着记忆里那般的笑容,让他也不禁跟着蹙眉。
抬手按下,与之前那个什么王爷一样,按在同一个位置,心口的位置。
隔着软被、衣物,感受着那薄弱的跳动,骗不了人的病痛。
缓缓的、暖暖的内息一点点注入那个残缺的脏器,温柔地将它包裹起来、保护起来,为它抚平疼痛,注入新的力量。
他的伤势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