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翼哥哥!”阿离随知冷青翼胃里重伤,但看着呕血,还是急得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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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刺穴?那是什么方法?会不会让伤势更重?!”阿离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愿答应。“小翼哥哥,你这是要我帮你,还是害你啊……”
“你当我要寻死么……”冷青翼轻轻笑着,也摇了摇头,“针上有麻药……刺了穴位,疼痛缓和……于我也好受些……莫无不可用心法……还要闯阵对敌……怎可再分心……眼下唯此一法……并非胡来……阿离……你不得拒绝……”
“……好了好了,别再费力说话了,我做便是。”阿离见冷青翼说话万般吃力断续,哪里还忍心继续辩驳反对,从怀里拿出银针来,看着冷青翼,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说好了,若是小翼哥哥骗我,我就再不理小翼哥哥……如此,该刺何穴?”
“……”冷青翼微微舒了一口气,又看了眼不远处的莫无,耳边来来回回那人几句真挚话语,心底温暖,不觉生出些力量,“中脘穴……这里……”
“小翼哥哥你若有事,莫无哥哥定不会放过我的,你可千万惦念着这一点啊,可别坑害于我……”阿离甩了甩头,振奋精神,嬉皮笑脸,故作可怜,哪里还有方才一番伤感颓然的成熟。
“好……”阿离的坚强乐观多少带来些感染,冷青翼看着一点点捻转没入穴位的银针,疼痛一分分被麻痹取代,心中思量的不是求死,而是共生。
其余的,都交给我。
那一刻,他的坚定虽不如莫无,但莫无的坚定,却让他再不愿动摇半分。
“好,我答应你……我顾好自己,其余交给你。”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两双眼,两颗心,一个决定。
第六十二回:莫逆于心
“死门,曰取义;生门,述伦理;休门,论君臣;不知开门,又是如何……”冷青翼失了疼痛之感,便觉昏昏欲睡,却是不停说着话,撑着精神,“设阵之人,攻心之念想,虽是处处致命,但也处处留了一线生机……见阵如见人,这阵后之人,心中万般惑,无人解,若是我们闯过阵,解人惑,应有生路……”
“小翼哥哥,我看这设阵之人,根本蛇蝎心肠,这样厉害的阵法,天下几人能破?入阵则必死,那人哪里是在寻求解惑?根本就是以看人痛苦为乐!”阿离嘟着嘴,万分不认同,心想着要是真的走运,破了此阵,见了阵后之人,定要大骂一顿,心底才能舒坦。
“……”莫无不语,抱着冷青翼的双臂,又用了些力,银针刺穴,虽是缓解了疼痛,却不能治疗病症,如今冷青翼身子一阵阵无助地痉挛,痛苦面上不现,可苍白难掩,伤重体弱显而易见。
息转心法,不可用。
内伤已损经脉脏腑,若再勉强使用内息,必死无疑。愚者能做不多,不过给予些许支撑,以还公子破魔之恩,不必言谢。愚者擅做主张,并非背叛,也非与诸位交友同心,之后甘愿领罪,但求心安。休门已破,开门在前,愚者不送,就此一别。
生门守门人,用内力助莫无恢复三成,阿离叽哩哇啦一堆问题,没得到半点解答,冷青翼被莫无扶将而起,深深作揖感谢,半句不问,与人道别。
守门人走后,两人伤势沉重,三人不敢多做休整停歇,过石林,继续走五行。
冷青翼一直说话,时有呕血,冷汗涔涔,唯不见痛苦神色。
阿离一直应和相伴,多是轻松笑语,眼中却溢满担心不舍。
莫无不语,深凝眉,抱着人一路前行,心中滋味不知为何。
如此,走到开门时,已是黄昏。
开门,空旷得令人咋舌。
广阔的空地无一树,无一石,无花草,无虫鸟。无处可藏,无所归依,视线所及空地的边界,用灰白石块垒砌成墙,墙上一扇红漆描金大门异常醒目。开门,竟是取了最基本之意,待人去开,大门若开,出门者,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