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分三路。
殿下一家三口,加上二殿下和其他隐卫手下,回大漠处理部落之争。
小怡带阿罕和赛华佗去红釉小筑,主要为了用药池医治阿罕,待阿罕好些了也去大漠。
莫无和冷青翼去鬼狼山,不落痕迹,避过风头。
其余人,则四散而去,去自己最想去的地方。
心结已解,殿下在红姑姑的悉心照料下,已是恢复了许多,又有暖暖这个开心果相伴,面上映出的光彩,让隐卫手下等吃惊不已。阿罕仍是伤重,身中一十七剑,其中四剑刺入内腑,伤了根本,又失血过多,如今昏睡较多,偶尔醒来也是无力说话,小怡一直相伴身旁关心照顾,只是稍嫌笨手笨脚,弄疼了伤患,阿罕笑笑了事,赛华佗则是不停摇头。莫无的内伤已是大好,外伤也基本结痂,只侧腹伤势稍重未愈,但也无大碍,冷青翼?*吮疽押昧诵矶啵缃裼治扌肜托纳松瘢俸煤媒溉眨匀徊挥玫P牧恕?br/
易容改装已做好,路线也做了最优安排,道别之言说得不多,马车向着不同方向而去,离愁别绪,已在笛声中化解,众人面上都带着笑容,或有不舍,但都相信着,有朝一日的重逢,其实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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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驾马,冷青翼相伴于驾座。出了谷,气温降了许多,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在割。两人都易了容,乔装打扮,莫无现在是个中年汉子,皮肤黝黑粗糙,络腮胡子满面,粗犷平实;冷青翼依着身形扮了瘦小老者,满脸皱纹,发须花白,身形佝偻。两人假扮父子,这一路,是孝顺儿子带爹爹去求医。
“冷的话,就进去。”莫无蹙眉看着身侧微微发抖,却兴致勃勃的人。
“还好。”冷青翼看着眼前急速向后的景象,像是把那些过往都抛却在脑后一般。
“你现在是老人家。”莫无提醒道,推了推冷青翼,“进去吧。”
“……”冷青翼侧头看向莫无,看着那张陌生憨厚的脸,不禁笑了起来,“我是莫无的爹爹了。”
“……”莫无无语地也侧头去看,看着那双澄澈的眸子里透着的,孩童一般的神色。
“……”不知为何,冷青翼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爹爹,那个书生气十足,比老夫子还要老夫子的爹爹,每日到镇子上替人写书信、对联之类的,也挣不到几两银子,偏偏砸锅卖铁、省吃俭用,也要让他上最好的私塾,每每与娘因此争执,从未让过半步。无用的爹爹,不会挣银子,却会伴着他一起诵读诗书,向他炫耀书法,讲些奇闻异事,说些理想抱负……虽是总不让他玩耍,只让读书,说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自有黄金屋种种,惹得他十分不乐意,但如今想来,严厉的爹爹,其实无比温柔,也难怪娘虽总说着爹爹无用,却也未曾离开,直到他跟着景阳走了之后……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
没有如果。
“怎么了?”莫无的声音传来,破开了层层阴霾,显出光亮来。
“没事,有些倦乏而已。”冷青翼摇了摇头,甩去那些落寞,起身往马车里钻,“我去睡一会儿,你若累了就停停,我们可说好了,再胡来的,是小狗。”
“知道了。”莫无看着冷青翼的背影,眸中划过温柔。
心照不宣,既是提到爹爹,想到自己的爹爹其实再自然不过。
他的爹爹……
隐在易容之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嘲,莫无看着前方,皮鞭一甩,马儿踏蹄嘶鸣,奔驰而去。
从七绝谷到鬼狼山,大约五日路程,沿途尽可能找了树林野路。几日阴雨,两人掩人耳目,走走停停,不曾遭人注意或怀疑,一如计划般顺利。车厢外风风雨雨,车厢里空间狭小,坚硬的木板,钻风漏雨的板缝,饥一顿饱一顿,风餐露宿……条件虽是恶劣,两人却是无比惬意,偶尔至人烟稀少处,吹笛舞剑,相得益彰,心意相通,其乐融融。冷青翼从莫无处学会了如何辨别果实有没有毒,如何更快得生起火堆,甚至如何在紧急关头尽可能的自保;莫无从冷青翼处学会了如何借用星象,如何用野果让食物更加美味,如何使用实用的兵法布阵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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