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妃将他带了回去,皇室厚葬,景王府败落散了……”
“那女子如今已削发为尼,一生为其夫超度孽业……”
“你今年二十九,其中四年不过幼童,与父母同住;而近五年与我一起,在冥城恣意;其间二十年,都是那人相伴左右……”
莫无靠着树,拥着冷青翼,用淡淡的语气,缓缓说着,
“莫无……”冷青翼软软靠着,无力而疲乏,想要阻止,阻止不了。
“这二十年,我虽不愿承认,但确实谁也无法取代。”莫无继续说着,内力不断,替怀中之人暖着,掌下内腑并未叫嚣,显然这些话语,起了效用,“善念于心,恶意驱逐,不愿记起的,终是忘得快些,你又何必责怪自己?你若想着不再怪责一个死人,我们又怎会怪你?”
“……”冷青翼扯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笑,自嘲般喃喃:“谁说的……”
不恨。
竟是不恨的。爹爹死了,娘也死了,小越死了,小鸢也死了,就连莫无也几次三番差点死了,还有很多,很多很多……
可依旧恨不起来,甚至还因亲手杀了那人……而感到无比悲哀。
如此软弱无度,谁要承认?
“莫无,谁教你说了这些?你哪里是会这样说话之人,呵呵……”
“是不是柳堂主教你的?你们都这么认为了,是不是?”
“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般,肯定有什么未能诊断出来的病症才是……”
“我们回去吧,这里阴气深重,冷得很,你不觉得……”
砰的一声巨响,冷青翼叨叨话语戛然而止,莫无只是向后挥抬了手臂,身后一棵大树,竟是生生轰然而倒,怒气再不遮掩,好话说尽,此人仍旧冥顽不灵!
“莫无……”
“冷青翼!你既不愿放过自己!我又能奈你何?!”
忽然松开的怀抱,陡然离开的身影,那般决绝,竟连半点犹豫,也没有。
“嘁,我才不信你舍得……”冷青翼待在原地,裹着毯子,还是觉得冷,冷得直抖,却再无人理。
“……”呆呆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除了风过,哪有去而复返的关怀。
他分明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走,但此刻只觉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你若想着不再怪责一个死人,我们又怎会怪你?]
活着的人在替他操心,而他偏偏为了那些死去的人,心神不宁。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