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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闹哄哄的瞎扯,即便夏莹几次把话题带开,可绕阿绕话题就离不过这齣戏;说『戏』,有几分是假,几分是真?
吴安雅看着众人簇拥的女孩,有点坐不住了,心神不宁的,此时不知道是谁凭空丢出这句话,像是把她从虚空跩回现实,「嗳~对了,怎幺一开始没找安雅?」,她回神时发现几双眼睛都落在身上。
可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叶景淳噗哧一笑,「不可能啦,」还很顺手搭过她的肩膀,「这我兄弟耶,如曦不会信的!」
她不知怎地冷笑了出来,斜斜倚着他,「像吗?你们说。」
当场一阵无语,「……还真的不像耶……」反而是李彦霖讷讷的有感而发,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
吴安雅简直气炸了。
当宵夜结束,他载着她回宿舍,到停车场的时候几乎要到门禁时间,她跳下后座时叶景淳对她说,「你快进去吧。」
吴安雅却上前扯住对方就要掉转龙头的去势,直接伸手熄火,「你这白癡!」对他低声吼出忍了一个晚上的腹绯。
她语气快速而且愤怒地扯着他的领子说:「人心是给你这样玩的?你以为很高明?知不知道心要走很简单,要回来很难?你当如曦她不会在意一场戏?你这白癡,戏演久了不是真的也成真了!」
她余光撇到几个赶门禁的女孩们从她们身旁匆匆而过,也知道自己揪他衣领的动作不妥,硬是又放下了手,「哼!」忍了又忍,最后才说:「她若跑了我看你怎幺办?」
「哀,」叶景淳看她负气的样子,摸摸自己的头,半是无奈,迟疑了半晌,「我想夏莹没那个意思--她是不情愿给大家拱出来的,你没看到她刚刚也是一直把话题扯开?」
不情愿几个意思?不情愿能随意出来演这第三者?有没有眼睛?她张了张口,话到嘴边没说出来,只是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想怎样?」
叶景淳无言的看着她,路灯下,她就看他微蹙眉宇,低头看了錶一眼,「所以,我必须用三分钟解释,再给你两分钟赶门禁?」
「对,快说。」吴安雅催促。
「呵呵。」
「还笑!」
「嗯,好吧,不笑。」叶景淳说完话歛了神情,微扬着头,目光对着她身后的大楼,轻声地说:「事实上,我想要她的忌妒。」
他说:「你知道『恋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东西,总是在身旁的时候反而感觉不到对方的心意,吃饭旅行这种生活琐事过久了,似乎也就像呼吸一样理所当然了,然后有一天,会想,『当拿掉了这些生活琐事,我们之间还剩下什幺?』或者,『是不是彼此身边代换成别人也可以?』其实我是为此担心而且不安的。
「所以,那些反反覆覆的不安,衍伸了试探,试探的答案若不如预期,会失望,甚至恼怒,就怕自己爱的深了,就怕对方不爱了。你明白吧?安雅。
「我知道你为了她对我生气,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被大家提议的引诱。你知道吗?我没有甚幺时候比最近更想看她生气,──惹恼她,看到她吃醋生气,然后从而得知她是在意的我的,像我一样的在意她。──这样我悬着的心才放得下来。」
她看着对方似喜似忧的表情,不知到底应该放心还是更加忧心,可她又知道,这人是劝不住的,乾脆低头看一眼手錶的指针,「嗳,三分钟到了,我要走了。」
「掰掰。」叶景淳摸摸她的头温和的说。
吴安雅瞅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晚安,恋爱白癡。」她挥挥手转身离开,把他的笑声留在明亮的路灯下。
几年之后,她想起了这件事,对叶景森诉说的时候,却是抱着深刻的后悔。
我们没有预视未来的能力,因此只能顺着当下的心意前进。可时至今日,又总是回望,那关于从前的如果。
如果,那一天可以重来,吴安雅想:我ㄧ定会死命阻止他这恋爱疯子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