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时候不接、偏偏闹这时……可恶死了啊!」
却没想那一个步杉杉居然也会不接电话!混蛋臭老弟,是想要你姊姊冷死在街头上幺!这天气她要真敢穿这样走在路上,因而猝死暴毙也绝不会太夸张!
间断的拨打了几来通,这时列车也进站了。
A城车站,也是该都会区最大的交通转运站,其中不只火车、地铁、客运巴士,子弹列车,也甚至含括了可直接往返A市国际机场的磁浮列车。
下车后,便觉一股冷意便骤然袭来。阑阑边打喷嚏边忙着闪身快走,躲进防风的楼梯间裏,往车站内部走去,期间自免不了在汹涌的人潮中挣扎求生,免除一场灭顶之灾。
也幸好她没带任何行李,只一小得只能容纳皮夹手机的肩背包,也落得简便轻鬆。
总算到了较为空旷的广场,却也是较为通风凉冷的地方,她强抵寒冷的将釦子全给扣上了,还是免不了的颤抖,只得吐吐热气暖一暖自己的手,才又开始拨打电话给步杉杉。
──这死弟弟若真是不接,她便只好转而向父上大人求救了。
虽说她因为和向晚闹上新闻一事,也不怎幺敢面对父母,心说他们没主动提起、也许真没认出报上那人是自己,何况还有个抵死不认的选项……
正意兴阑珊的想间,难得她拨打的电话终于是通了。
「姊……?打这幺多通,咋这幺急?」
「你为什幺不接电话嘛──」她不禁出口就是埋怨,也是有点迁怒了。她边说出这句,边觉自己站的地方一直有风灌入,便迈步往一旁走,可因为心思都在电话上,一时也没仔细看路。
「所以我现在不是接啦?有什幺事情吗?」
「你人在外面吗……我到A市了,有没有空来载我呀?」
「……额──?神马?妳回来A市了?」
「对啊!就是A市没错,我现在在A市车站──」步阑阑边说边点头如捣蒜,摇头晃脑的左闪右闪,依然觉得冷风追着她不放,她冷得牙齿打颤,禁不住又是怒声质问弟弟一句,「所以你在哪呀?在家、还是在外头?」
「A市车站──?那不就……」电话那头竟似惊讶已极的倒抽一口气,忙不迭地道:「可是我现在……不、不行啦,姊妳不会自己回家?地铁有到家裏附近的嘛,不想走路还有公交可搭啊。」
「我就是没穿衣服来的啊,姊姊快要冷死了──」也不论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显然很有问题,步阑阑只觉突然又是一阵寒风扫来,极其不适的眩了眩,歇斯底里的嗷嗷吼一句:「步杉杉──!你来载一下我,会很过──……呀啊──!」
「很过份吗」一句话犹未绕全。
她只顾着躲及那风,却不料砰的一声给疾行而过的路人擦肩时,结结实实的撞上了鼻子。
她吃痛的手裏一鬆,手机自是顺势滑落下来。这时她重心还没稳住,就忙着伸手要接,脚边自是突突一拐,整个人屁股望后的重重一摔!
──死了!她猛一闭眼,迎接即将而来的剧痛。
屁股朝地她也不是没摔过,只是依据经验,肯定是痛得眼冒金星、头眼昏花不说,那噁心的痠麻胀痛感肯定还会延续个三天不止……她的椎间盘若有一天不幸要开刀,绝不是因为退化、而是被她笨到滑脱的!
「……好笨。」
然而,疼痛感并没有如期而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紧实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的腰。伴随而来的,是嗤笑出声的一男性嗓音:
「『这位没穿衣服的小姐』……路是平的为何也能自己走到跌倒?都几岁了既然连基本的走路看路都不会,我看妳还是没事别轻易出门祸害他人的好。」
一气呵成的刻薄语句,完全没有停顿,骂起人来玩味十足。
话中内容尖锐恶质的着实让人头皮发麻,可那一明显带有调笑之意的声嗓,却又极富磁性与魅惑的嘶哑。
「……」
步阑阑只觉不对,惊恐万分的张开了眼睛。
──怎幺会……这幺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