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风道:“目前都在预料内。”
常昶道:“若是起反效果呢?”
季长风道:“东南县只有一个陈涛有威胁。”且这个威胁的上司是马有成,还被梁思凡特意指点过,更是个新官。
“季大哥在世时,一直在意不能为长风山寨正名,可我们要行之事,前途莫测,稍不留意就万劫不复,若非得此机缘,我并不同意你行此招。”常昶认真道。
庸医说常昶:“你也太小心翼翼了。”
常昶斜了他一眼:“你别忘了,季大哥布局二十年是为了什么。而你又是因何出现在这。”
记忆的一角被人猛烈翻起,充满红色的世界,腥味掩盖的嗅觉,庸医的脸色倏地苍白。
“昶叔。”季长风叹口气:“此事我自有定夺,你不必担忧。”
像是知道庸医急剧变化的脸色与自己有关,常昶不再说什么,看了眼庸医,带着歉意道:“我并非故意提起。”
庸医扯开嘴角笑了笑:“是我自己放不下。”
常昶抿着唇,望向他处。
季长风摩挲着手指,若不是太深刻,又怎能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记得?
农忙结束后,楼清回到清行书院继续授课。
关于农忙时发生的那件事早已在县城传遍,学生们也知道一些,大家以为楼清会对李龙的儿子李立业发难,可上课几天了,大家见楼清还像往常一样,顿时觉得自己太不了解楼清。
真的太不信任他了,明明是那样温文儒雅的人,怎会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伪君子?
上课三日,楼清也没见到李龙,而李立业见了他,也把头低着。
楼清未免有些过意不去,明明是他父亲的事,却要他承担,于是楼清打定主意,挑个时间跟李兴业谈谈。
这好时间很快就来了,授课完毕,学生归家时,楼清故意比平常晚些时间出去。
不是他想,而是自从他回来授课后,李兴业就故意等大家走后再走。
而那边的李兴业也注意到不同往时的楼清,正暗自焦灼时,忙思考对策。
莫非楼清要对他发难了?他知道李龙还未上长风山寨向季长风道歉,更知他们还有一事隔着,特别是楼清时不时的朝这边望来,李兴业更觉腹背受敌,不知如何自处。
李兴业不敢再待,趁着楼清被学生拖住问候,赶紧收拾了书本,一溜烟的跑走。
楼清连忙告辞学生,追了上去。
被楼清丢下的学生面面相觑,暗想这是唱的哪一出?
李兴业穿过院落,走上回廊,速度之快,转眼就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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