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算好了!”袁真得意地笑道,“明日立夏火神祭,宫中的守卫调度就是我们的机会。”
屋内一阵静默。
“突突”
忽然一阵响声,惊了三人。
“阿真。”
袁真连忙开了门,咧嘴朝袁琛笑道:“大哥!”
袁琛朝他屋里瞥了眼,阿日、阿义先后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一礼,脸上却有些古怪。
袁琛向来了解弟弟那些不靠谱的心思,沉着脸道:“这里不比西野,安安分分呆在府里莫要胡闹,待我明日入宫后回来再想办法送你回西野。”
袁真愣了愣,闷闷不乐道:“我知道好歹,别总把我当个孩子。”
袁琛拍拍他脑门,没说话。
立夏大与南皇郊
袁琛穿着赤服,慢慢走在灼烈的骄阳下,浆洗过的领口又硬又紧,隐忍的脸上却是一片苍白,原本就高大的身形在俯身叩拜的众人里更加显眼。
立夏郊祭拜赤帝祝融,天子坐在最高位上,旁边是太师章长胥的仪仗,在一片火红中,唯独太师的仪仗是黑色的。
天子的座位被红色的帘帐挡着,只能看到太师独坐于高台上的样子。
祭台上的童男子童女子作着《朱明》、《云翘》的歌舞,红色的衣衫、旗帜在烈日下仿佛一片火海,而太师黑色的仪仗,则是火焰中心的黑色眼眸。
忽然,袁琛身形晃了一下,仿佛要摔倒,身旁的随侍及时的扶住了他。
袁琛低下头,甩开那随侍的手继续往殿内走去。
站在御道下的博忠皱眉道:“魏公真要容那袁世冲在西野站稳脚跟?”
南州府不稳,章长胥不可能兼顾两头,容忍西野安定后方,在多数人看来是目前最有可能的。
这样,袁氏长子袁琛这一枚棋子就变得重要起来了。
站在一旁的周显笑了笑:“魏公的心思又岂是你我能猜得透的。”
卫博忠一愣。
他是武将,叫他杀敌流血那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猜度人心向来不是他所擅长,只是莫名觉得周显这说得……仿佛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祭拜开始。
文武百官,遍布汉白玉铺就的高台之下,齐伏叩拜,如浪潮起伏,一声万岁,如山海洪钟。
袁琛站在这人潮声海之中,只是其中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