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感觉到了背后人的松懈,着急得说话间都仿佛带了哭音:“哥,撑住啊……就算是为了阿真,求求你了……一定要撑住……”
脖子忽然一紧。
袁琛的下巴扣在袁真肩膀上:“闭嘴……少说话……”
袁真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收紧双臂,抿住嘴奋力前行。
袁琛趴在他背上,一只手勾着袁真的脖子,一只手却仿佛没有筋骨一般垂落下来——他的确没有力气了,原本胸口的伤势撕裂太严重,神相门下突围又消耗过度,这一路几乎都是损着命脉强撑过来。
袁琛垂下头,借着月光依稀能够看到那双在土地上快速奔跑的脚,在他能够看见的范围里,都是血色的反光——那些血不单单是从他撕裂的胸口流出来的。
袁琛清楚记得门锁落下时袁真膝盖骨砸进石砖里的声音。
千斤重的城门锁,攻城时都要数十人扛着巨木冲撞,换做寻常人早被当场压碎了血肉,而袁真,硬生生撑了一盏茶的时间。
袁真不可能不痛,然而他一路上都在说:兄长,我们回家。
不断有血顺着袁真的小腿肚流淌下来,淹没在泥土里。
走得越快,血流得越多,可只有尽快逃离他们才能活下来。
“嗖”地一支箭飞过来扎在了袁琛的后心。
“公子——”
“哥——”
更多的箭矢从身后的黑暗中飞出,伴随着狂吠的狗叫。
袁真回过头,面对着射来的箭簇,将背后的兄长遮挡住
阿义捡起地上坠落的箭矢反手射了回去。
体型瘦长的猎狗蹿了出来,一口扑向袁真,旁边的阿日冲过来一甩手臂,将那猎犬打偏。
“阿日——”
随即,另一只猎狗扑出来一口撕开阿日断臂上没有愈合的血肉。
“公子——”
阿二回过头来,一刀斩杀了扑咬袁琛兄弟二人的猎狗。
“杀了这些畜生,不要让他们把人引来。”
阿日闻言,单手掐住咬着自己的那只猎犬,直接摔在了地上。
更多的喧闹声从黑暗中传来。
“公子,他们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