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为了西野,他要我死在大与,我便死在大与……”这话中未必没有怨恨,却埋葬了一个儿子对父亲所有的期待。
“可阿真不能折在这里!”袁琛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我兄弟二人必须有一个活得性命回去,才能有一天,带着人马打回来报仇雪恨——”
十年牢笼,十年苟全,袁琛再也不必掩饰眼中的恨意。
阿二跟在袁琛身边多年,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恨,默默跪在地上:“……这对您何其不公?”
“若求公正,天道早已崩塌。”
明明已经逃出了大与城,通往西野的道路却像是怎么也摸不到,若不是依靠山林混乱的地形,三个人早已经毙命在追兵之下。
袁琛本身受了重创,袁二筋骨损伤,浑身动弹不得只能靠阿二背着走,逃亡的行程一再被拖慢。
袁真清醒过来,看着袁琛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阿二为了保护自己难以护主,两人的伤势越发沉重。
好不容易逃脱了又一批人马,找了个小水潭边歇息。
“尸体来不及掩藏了,他们恐怕很快就会跟上来。”
“快了,我们走了那么多天,也许明天就能到西野府界了。”
西野、大与之间一千五百多里路,这还只是到达州界的距离,三人都明白这话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阿二,我想喝点儿水。”一路沉默的袁真忽然开口,嘴唇上已经**的结了一层枯皮。
“是,二公子。”阿二正要放下袁真,却被阻止。
“你把我放水边就好,兄长的伤口又崩开了,你替他重新包扎下。”
袁琛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点点头:“小心点,喝完我们立刻走。”
“阿真知道。”
阿二将袁真放在水潭,便回头撕开自己里衣的布料,跪在地上小心翼翼为袁琛包扎。
“公子……”
袁琛皱眉,知道他似乎有话要说。
阿二深吸了一口气:“公子这一身伤恐怕撑不到回西野。”
“过了州界,那些追兵就不会那么明目张胆了。”
阿二猛低声道:“二公子这个样子,我们根本撑不到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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