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众人全部散去之后,时绛又出现在了于二墓前,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指,坟包突地裂了开来,崭新的棺材破土而出。
他打开棺材,把于家娘子交予他的荷包放入于二的手中,而后棺材又缓缓地沉入土中,被掩埋了起来。
不大的青橙镇,不过这一月,已失踪了数十人,又有于家娘子和于二横死,一时间人心惶惶。
有不少人怕也遭逢劫难,请了道士驱邪,镇上寺庙的香火亦好了不少。
这日,竟难得的没有下雨,是夜,正值十五,一轮圆月挂在天上。
时青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邀请时绛、顾出白、萧漪一同赏月。
时青早慧,四岁便能吟诗,两年前,在去京城应试的路上,遇见了山贼,被萧漪搭救,却不慎对其生了情愫。
而今,他和萧漪不知已有了几回肉体纠葛,却比初相识时更陌生了些,他看着萧漪在月光下越发英俊的脸,掩面笑道:“我去叫桐雨要些吃食来。”
顾出白去于家娘子家取了埋在梨花树下的三壶酒,赶到的时候,三人各自捏着一块糕点,静默无言。
顾出白朗声道:“上好的梨花酒来了,大家一起喝酒罢。”
时青接过酒,一一放在石桌上,取了其中的一壶,率先给自己道上,而后,他站起身来,拿起酒,洒在地上,口中道:“于家娘子你且安息罢。”
紧接着,萧漪和时绛也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
时绛不许顾出白喝酒,顾出白只能委委屈屈地取了块红豆糕来吃。
时青记着时绛转告他的于家娘子的话,饮了不过一杯,便不再饮,也取了块红豆糕吃,红豆糕入口即化,好吃得紧,时青连吃了好几块,几乎要噎住了,才罢休。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顾出白觉得气氛闷得慌,讲了几个旅途中的趣闻,时绛和萧漪都捧场地应和着,只时青眸色幽暗,面无表情。
待顾出白的故事告一段落,时青拿起那碟红豆糕,扬声道:“桐雨,这红豆糕难吃得很,你去倒了罢,下次莫要买了。”
桐雨本就候在一边,闻言快步走了过来,接过红豆糕,问道:“是少爷你最喜欢的那家买的,难道这次的味道不好?”
见时青面色不佳,桐雨自己取了一块送入口中,疑惑地道:“和平日味道一样呀。”
时青厉声道:“我让你去倒了,你就去倒了,多什么话。”
时青平日都是一副好脾气,今日这红豆糕怎地令他如此不快?桐雨不敢再问,端了红豆糕就走。
时青盯着空中的明月看了阵,见三人全没了方才讲故事的氛围,致歉道:“我身子不大舒服,先去睡了,你们接着赏月罢。”
话说完,时青也不管三人作何反应,径自离去。
他今日之所以提出要赏月起初不过是想看看萧漪是否安好而已,自那日晚思伤了萧漪之后,俩人便没有再见过面了,而今萧漪在他眼前,他却又贪婪地希望萧漪多看他一些,再呆下去,或许他又会仗着萧漪骨中被埋了骨心锁拒绝不了他的要求,再次强迫萧漪和他交合罢。唯有一方情愿的交合,丝毫不让他觉得愉快,不过是单纯的肉体快感而已,交合多少次都是一样的,饮鸩止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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