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子一身黑衣,黑布覆面,时青沉思到:这梁上君子不知是否和掳走顾出白的是一路人,或者同一个人,若是如此,只怕是冲着君汝来的,而顾出白不过是无妄受灾。如若不是,那既然已劫走目标,又何必滞留此处。
梁上君子不做声,手中的弓却张了开来,一支箭迅速飞出,箭尖直逼君汝的咽喉。
这支箭箭尖散着同**在地上的三支箭一般的紫光,君汝唤出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箭拦腰砍断。
断箭委地,破口却钻出无数只小箭,直直地冲向君汝。
梁上君子低声笑道:“君汝姑娘的剑法太好,我便想了个法子利用一番。”
待那把阴阳怪气的声音收起,时青再看,却见君汝的袖口和裙襦都被小箭刺穿,生生地将君汝定在地面上。
梁上君子这才从梁上一跃而下,气定神闲地走到君汝跟前,俯下身,盯着君汝颓败的面容,故作怜惜地道:“美人即使狼狈了些,也是美人。”
君汝不做挣扎,只嫣然一笑:“谬赞了,不过是副皮囊而已。”
“既然不过一副皮囊,姑娘将这副皮囊赠与我可好?”梁上君子伸出手摸了摸君汝的眉目,手势轻柔,像是怕不小心伤了肌肤。
“赠与你,也不是不可,不过你可否以真面目示人?我也算死得瞑目。”君汝含笑道。
梁上君子摇摇头道:“以真面目示人不可,不过姑娘既然大方得很,我就不客气了。”
语毕,锋利的指甲一下子就划破了君汝耳角的肌肤,嫣红的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衬得君汝越发肤白胜雪。
血顺着君汝脸颊的线条往下淌,但血还未落地,梁上君子却觉着心口一冷,而后,面前任他摆布的君汝竟一下子暴起,小箭“噔噔噔”飞了起来,直将隐在屋内各处的黑衣人给钉死。
时青抽出**在梁上君子心口的匕首,退到一边。
他不过是趁人注意力全在君汝才得手,并无再击之力。
君汝顾不得拂去脸上的血液,反是快手去摘梁上君子的面巾。
但她的手还未触到面巾,本来钉死在诊室各处的黑衣人竟都挣开了小箭,向她逼近,且有俩人围住了时青。
怕时青出事,她顾不得重伤的梁上君子,只得拔剑先迎战黑衣人。
君汝刚砍杀俩人,又有黑衣人逼了上来,她为护着时青,且战且退。
时青凑到君汝耳侧道:“你不必管我,自己保命要紧,我不过凡人一个,怕会拖累你,你若是救不得我,又丢了性命,更是得不偿失。”
君汝扫了眼时青,心中犹豫了片刻,一个黑衣人就寻着了间隙,一下子将剑送入了时青的肩头。
时青疼得倒抽了一口气,扫了眼伤处,伤处深可见骨,他面上无一点表情,轻声对君汝道:“你将我推出去挡剑,你先脱身,要是我幸而未死,你再救我即可。”
君汝剑光不停,眼角的余光瞄到那原本倒地的梁上君子,那人竟站立了起来,她心中登时慌了起来。
此处诊室所在的位置在府内算不得偏僻,但过了这许多功夫,兄长都未赶来,怕是有人做了手脚。
这些黑衣人本就不好对付,梁上君子又是硬茬,莫非真要依时青所言……君汝眼神一变,剑光不理会黑衣人,反而扫向一个精巧药盒——药盒内的药粉足以将斗室内的活物全数毒倒。
药盒还未被剑光破开,面前的黑衣人却均数倒地,君汝收回剑,只见时绛站在门口朝她道:“这些黑衣人怕是不死人,不过片刻便会恢复行动,你可有药将他们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