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衣公子研墨,顾出白就好奇地在旁边看着。
半刻后,绛衣公子冲顾出白笑道:“你握着笔。”说完,将一支狼毫塞入顾出白手中。
顾出白瞅着手中的狼毫不知如何是好,这怎么看也不想是能吃的呀。
绛衣公子伸手握住顾出白的手去沾了墨汁,而后在宣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了顾出白三个字。
顾出白手被握着,背脊贴着绛衣公子的胸口,直觉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绛衣公子松开手,重新铺了张宣纸,道:“这三个字便是你的姓名了,你照着写一遍试试。”
顾出白下意识地点点头,但手却半点不听使唤,竟松了一下,任由上好的狼毫笔落在了方才绛衣公子所写的字上头,笔头的墨汁坠在宣纸上晕染开去,把原先端雅的字迹给污染了去。
顾出白一愣,抓起狼毫,缩着身子,垂首而立。
绛衣公子见顾出白的一角衣袖被墨染了,又扫了眼自己写的字,淡然地道:“若是你能在十日之内学会写这三个字,我便不罚你。”
又过了几日,顾出白正在练字,绛衣公子走到他边上,柔声道:“我们去集市罢,你的衣裳应当已经做好了。”
顾出白这几日穿的是绛衣公子的衣裳,并不十分合身,听闻对方要带自己去集市取衣裳,眉开眼笑地拉了绛衣公子的袖子,急声道:“我们这就走罢。”
绛衣公子瞥了眼顾出白的字——歪歪斜斜的,如白雪的宣纸上平白长出了几条蚯蚓一般,他笑道:“不急,你再写几遍,写好了,我等下给你买肉包子吃。”
“肉包子……”顾出白咽了咽口水,立马松开绛衣公子的袖子,又抓起了狼毫。
绛衣公子伸手将顾出白握笔的姿势矫正了一遍后,又负手立在窗边。
养了一个魔物在身边,如何能长久?
他脑中浮起这个念头,而后,回首瞧了眼顾出白江南山水画一般的眉眼,心忖道:魔物骨子里嗜血,顾出白还未长成,他若是将顾出白教导好了,可否令顾出白魔性觉醒之时不大开杀戒?
俩人又来到了之前的衣裳铺子。
老板热情地将做好的衣裳取了出来,夸道:“两位公子瞧瞧,我这料子,我这做工,那可是千里挑一的。”
绛衣公子将衣裳细细地看了又让顾出白上身试试。
顾出白生得好看,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裳,雌雄莫辩,盈盈笑着,颇有些娇俏。
他拉了拉绛衣公子的袖子,不安地道:“好看么?”
绛衣公子朝他点点头:“你再选几匹料子罢,一件衣裳不够换洗的。”
顾出白兴致勃勃地去挑布匹,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又回首去看绛衣公子。
这时,却有一个女子进来了,女子相貌说不上多美,但一身的风情,和露出的一点雪白的胸脯颇为勾人。
老板迎到女子面前,舔着脸道:“玉容姑娘,今天怎地有空?”
玉容抱怨道:“昨日那人粗鲁得很,把我新做的衣裳都撕了去,可不,还得再做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