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时青便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长盘子,上头放着两碗甜羹。
时青瞧见萧漪在看诗经,伸手将诗经抢了来,又塞了一碗甜羹到萧漪手中,道:“喝罢。”
手中的甜羹是桂圆莲子羹,萧漪只看了一眼,仰首去看时青,而后笑道:“那一日,你看的也是诗经罢?”
时青知晓萧漪指的那一日,便是俩人云雨的那日,脸刷地就红了一片,却听萧漪继续道:“那一日,你在沐浴,桌上便是放了这本诗经。”
时青横了萧漪一眼,没好气地道:“莫要说了。”
萧漪喝了一口甜羹,又去看时青,时青不知在想什么,耳根脸颊红了一片,面上却无一点表情。
时青想到的是青橙那夜,他正在看诗经,萧漪陡地现身,他将萧漪轻薄了一番,又胡言乱语了一通,而后萧漪便消失不见了,直至狐族再相遇时,萧漪已将他忘了个**净。
越想越觉得现下的萧漪如幻影一般,萧漪哪里会愿意在他身边,不是应该躲他躲得远远的么?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时青将自己的心思收了**净,而后将甜羹胡乱地收入腹中,又去看仍旧伏在地面上的楚荫。
他站起身来,走到楚荫跟前,又一把扣住楚荫的下颌,柔声道:“楚姑娘,你可愿意说了?”
楚荫此时,一根红线已窜至眉心,另一根则窜到了心口,面上无半点生气,眼眸半垂,无力地道:“我若是说了,你便能放我一条生路么?”
时青颔首道:“你说了,我便不杀你。”
“既是如此……”楚荫缓了口气,“既是如此我便告诉你,你兄长华严上仙前一世取了自己的一根仙骨只为了将一只魔物的一魂一魄镇住。原本我这般低阶的妖物是靠近不得华严上仙的仙骨的,但两年前不知为何,仙骨的仙力微弱,我便取了来做琴。”
两年前,那就是狐族一别后。
兄长在两年前生了变故么?
时青再问:“你可知我兄长现下如何了?”
楚荫摇摇头道:“这我确实不知。”
时青端详着她的神情不似作假,站起身来,咬破一点指尖,点在她的眉心,鲜血甫一落在皮肤上她全身两根红线便从眉心和心口退到了手腕子。
楚荫方才被折磨了一顿,浑身脱力,好容易才从地面上站立起来。
时青瞅了她一眼,提醒道:“你以后再也弹不得骨琴,做不得骨琴……若是犯了其中一点,你便会即刻暴毙。”
楚荫不敢再做停留,匆匆而去。
堪堪走出大门,却不知何处伸出一只手掌拍在她的心口。
她本就孱弱,只这一下便扑到在地,口吐鲜血。
来人着一身紫衣,容貌清丽,媚笑着道:“楚荫,骨琴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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