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已了自然不能再留在阳间,她要去投胎了。”柳真雅简短利落地回答。
说话间,六月的灵魂已经消散,带点阴森气息的皇后卧房恢复了温暖。
皇后一手扶着颜沃秋,一手轻轻揉了揉额头,“陆姑娘,这事就算解决了吗?”待柳真雅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六月在本宫身边徘徊了这么多天,她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毕竟,本宫处置刘美人时就在这长乐宫。”
柳真雅低头解释道:“她的灵体很弱,白天栖身在同心结里没有知觉,只有晚上阴气最强的时候她才能出来吓唬人。”
皇后了解地微微点头。
“母后,让陆姑娘给您解毒吧。”颜沃秋扶着皇后在椅子上坐下。
皇后拍了拍颜沃秋的手,笑着道:“皇儿,这事急不得。陆姑娘今儿替母后解了毒,谁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给母后下更厉害的毒。”
柳真雅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皇后不是想把她留在皇宫专门替她服务吧?
“依母后看,”皇后果然接着说道,“就把陆姑娘留在宫中作个女医官,你觉得怎么样?”皇后转头对着柳真雅微笑,“陆姑娘解决了本宫的烦事,就留在宫中让本宫好好谢谢你。”
柳真雅很想翻白眼,这些人都是什么心态啊——抓到一颗能用的棋子就绝不放过,难怪古人的寿命普遍不高。心里这么想着,脸上换上一种慌张怯懦的神情,小声道:“民女不敢,谢皇后千岁厚爱。”
“不敢?还是不愿?”皇后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柳真雅赶紧一脸害怕地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息怒,民女不敢。民女从小于山野间长大,也甚少与人接触,个性呆板,规矩、礼仪都不懂,实在。。。。。。”
皇后轻哼一声打断柳真雅的话,“个性呆板?能说出这番话的人瞧着就不是个呆板的……”
“母后,算了吧,她既然不愿意又何必勉强她?”颜沃秋神色淡淡地说了一句,“这皇宫是什么样的地方,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局势,没什么人比我们更清楚,好歹她救了母后一命,我们又何必硬把她拉入这滩浑水中?”
听得颜沃秋这么一说,皇后沉默半响,然后挥挥手无力道:“留下药丸,赶紧送她出宫吧。”
颜沃秋把柳真雅送到了宫门口,在几个宫门守卫看不到的视线里柔和了脸上的冷硬,对柳真雅轻声道:“待会儿回去的时候要小心跟踪的人。最近一段时间待在家里不要出来,也别担心我,一有空我就会来找你的。”
想着以后还能相守一辈子,柳真雅也不婆妈,点点头,顺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我知道了,你也要多加小心。这里面是小蜜制作的丹药,固本培元,还有解毒的奇效,你留着防身吧。”
颜沃秋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接过,然后目送着柳真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以下。
回家的时候,因为担心身后有人跟踪,柳真雅特地绕着远路往城外的山里走去,结果不出所料,来到人烟稀少的郊外后她便感觉到有好些个呼吸平稳脚步轻缓的人跟着她。
小心使得万年船。柳真雅一边念叨着,一边往山里走去,“呵呵,如果让那些家伙亲眼看着我在青天白日之下消失,不知道会被会被吓得变成疯子。”难得的,柳真雅起了恶作剧之心。
走到山林边,柳真雅停下脚步坐在地上,嘴里叼着根草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弄得隐秘跟在她身后的人眼里闪过一串串问号,怎么停这里了?
一眨眼,柳真雅从地上消失了,跟踪的人不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眼花了,不然怎么怎么看见一个大活人突然变不见了?
再定神一瞧,他们要跟踪的人确实不见了,到哪里去了?
也顾不得分谁是谁的人马,好些个分属不同阵营的跟踪的人纷纷从隐秘的地方跳出来瞪大眼睛在柳真雅消失的地方搜寻着,但一直等到眼睛发麻也没找出一个人影。
四处搜寻了约半个时辰后仍没得到什么收获,几泼人带着一脸怪异和不甘的神色离开了森林。
柳真雅正美美地躺在暖园里吃着甜味十足的美国红提,一点都不知道那些跟踪她的人在心里如何腹诽她是一只鬼或者妖怪变的。
见柳真雅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小蜜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扑腾着翅膀在她的眼前飞来飞去,“小雅,你这样子能当好母仪天下的皇后吗?”
咬着红提的嘴巴一顿,柳真雅认真思考了下道:“没做过皇后,不知道能不能当好。不过一切都有旧例来循,到时按着以往的例子来就行了,没什么好担忧的。”
小蜜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她根本没担忧,是在打趣她好不好?不过她问的也是实话,小雅说好听点是淡然无所求,不好听点就是没有追求得过且过,这样子的她能当好一国之母?不会把整个过国民都带懒散了吧?
扭头看到了小蜜眼里的无奈,柳真雅接着道:“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吗?好吧,有些旧制我可能真的无法适应导致直接无视或者废除它,但我还知道一个理——是人适应社会,而不是社会适应人,所以我不会把这个周朝当成现代社会,该我遵守的我会一样不落的遵守。”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再不济还有尔言呢,你总该相信他吧?他不会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找上我的。”
小蜜无趣地撇了撇嘴,也是,还有尔言了。尔言在小雅面前既是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