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转了几圈;柳真雅突然双手拍着脸颊对自己道:“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坏名声背了就背了;以后找机会洗脱就是,可人命去了就再回不来了。”
柳真雅刚坐下喘口了气,小兆旭的奶娘抱着哇哇直哭的小兆旭满脸沮丧地走了进来,一见柳真雅就下跪:“太子妃殿下,皇太孙殿下看不到您一直哭个不停。皇太孙殿下太聪明了,奴婢一抱他他就哭,分明是知道抱他的不是太子妃殿下。”
嘴里说着赞扬皇太孙的话,可实际上奶娘心里憋屈的很。她那么辛苦的通过皇家层层选拔才得以成为皇太孙奶娘之一,就为了将来挣得一份体面,皇太孙——未来是皇太子甚至皇上的乳母,谁敢不另眼相看?
要是把皇太孙带好了,说不定将来在皇太孙心里她这个乳母的地位可以和生身母亲相比,君不见民间大户人家的奶娘相比主母就更受小主子的爱戴和尊敬?
可是作为皇太孙的奶娘呢?好不容易打败另外几个奶娘成为几个奶娘中的领头人,结果皇太孙别说吃她的奶亲近她,她平时想要接近他都只能趁他熟睡的时候。
大概没有哪个奶娘当的有她这么辛苦了。
——奶娘在心中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同情泪。
柳真雅连忙抱过小兆旭,看小家伙一边哭一边轻嗅着小鼻子似在确认母亲的味道,等到确认了母亲的味道才停止大哭开始抽抽噎噎的,小嘴一撅一撅的好似委屈得不得了。
轻点了一下小兆旭的眉头,柳真雅笑着对奶娘道:“不怪你,这小子鼻子可灵了,一点味道不对都能闻出来。”
“自然是,皇太孙殿下可聪明了。”奶娘努力笑得端庄,但略显僵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心里的不甘。
柳真雅自然是看到了奶娘的不自然,也清楚她平时心里想的什么,不过是没有闲心去理会罢了。反正小兆旭有她这个亲娘亲自喂、亲自养、亲自教,完全不必要求奶娘的衷心以及学识,唯一要求她的就是身体健康。至于其它的,比如奶娘想通过小兆旭得到些什么,那是想也不用想的。
挥退奶娘,喂小兆旭吃了奶,再拍着他的被让他打了个奶嗝,最后把他放躺在小床上握着他的小手小脚开始轻轻活动。
和小兆旭玩着的时候,茉竹再一次进来禀告,说是前朝仍旧没什么动静。
柳真雅本是要她再去探,却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僵住,“茉竹,琼州离京城有多远?”
茉竹想了下回答道:“奴婢虽没去过琼州,但听别人说起从京城道琼州估计怕是马车也要十来天……”时间。茉竹没说完,因为她知道她们今天算是白忙活了。
京城离琼州如此远,就算琼州今日发生了地动,哪怕是快马加鞭也要明天才能知道那地的消息。
柳真雅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真是担忧过头,把一些常识性的问题都忘记了。”
“希望老天保佑琼州。”茉竹双手合十祈祷着。
望着琼州的方向,柳真雅担忧的叹了口气。京城离琼州太远,十五天时间,京城的物资来不及运过去,而琼州之地,那里的人们只怕也来不及全部转移,特别是家住在偏僻地区的。
地动如果真发生,琼州恐还是会死些人,这里不是通讯发达的现代,她想的太过理想了。
深夜的时候,颜沃秋带着一身的冷气回宫了。
这时候,柳真雅还没睡,伏在灯下列着制作简易帐篷的东西以及震后防疫会用到的中药。
“怎么还没睡?”颜沃秋轻轻走到柳真雅身边,“这烛光看久了伤眼睛,你别久看。”
柳真雅抬头对颜沃秋笑了下,“你过来看看我列的东西,看看还差些什么。”
颜沃秋低头一看,忍不住一笑,“我俩真是想到一起了。活命的粮食早在十五天前就已经开始往灾区运送了,这两天我正上书父皇弄些简易帐篷送过去让大家有个安身的地方。琼州地广人也不算少,地震发生时肯定有好多人来不及撤身,这简易帐篷正是必需用到的东西。”
“幸好现在是春夏之交,如果是冬天……”柳真雅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大概明天正午的时候,琼州的消息就会送达京城,如果地动被证实,我要亲自往琼州走一趟。”颜沃秋忧心地看着柳真雅,他担心柳真雅会反对他走这一趟。
却只见柳真雅点点头赞同道:“你是该亲自走一趟,有你在,那些贪官才会投鼠忌器。”
颜沃秋先是愣愣,转而又失笑,是呀,这是他前世今生都相伴的妻子,她如何不会理解他?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柳真雅正用拨浪鼓逗着小兆旭,茉竹气息不匀地跑了进来,“太子妃,琼州急奏,琼州昨日清晨发生了好大一场地动。”
柳真雅手里的拨浪鼓“啪”的一声掉落地下,终究是没躲过。
没一会儿,颜沃秋身边的大太监跑回泰安宫转告颜沃秋的话,他出发去琼州了,让柳真雅在皇宫保护好自己和儿子。
柳真雅还来不及惋惜一下没来得及和颜沃秋告别,文贞帝派人传旨来了,由于前朝事务繁忙,现在又处于紧急时期,凤印交由太子妃掌管,务必管理好后宫各项事务。
握着那由羊脂白玉雕刻成的小小凤印,柳真雅挑了挑眉,父皇是信任她还是不相信他后宫的那些嫔妃,居然把凤印交予她掌管。
后宫的嫔妃无论是有儿女的还是无儿女的,在经历了四皇子、九皇子、十皇子一事变后全部都夹起了尾巴做人,就怕太子把屠刀继四、九、十皇子后又对准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