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梵霖和洛绪苒坐在後排,司机安静地开着车,静谧的车间里流淌着尴尬的沈默,洛绪苒是不想主动开口,而郑梵霖是沈浸在自己的思维空间里。
司机把她送回了剧组所在的酒店里,洛绪苒深思了一下,缓缓开口:“我走了,你不要抽那麽多烟了,对身体不好,还有不要老熬夜。”
郑梵霖後仰着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洛绪苒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犹豫了一下,准备打开车门,还没等她有反应,就被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吻给封住了嘴巴,洛绪苒没有挣紮,因为那只是无力的反抗。
“苒苒,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郑梵霖沙哑着嗓子,一字字地传进她的耳朵。
“不能。”洛绪苒很果断地拒绝,濒临死亡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洛绪苒眼里没有了任何胆怯,直视着郑梵霖,“你逼着我签了五年的合约,说时间到了,就会放我走,不能言而无信。”
“是,我的苒苒记性特别好。”
他苦笑着松开禁锢住她身体的手,挫败地重新倒回还留有他余温的座椅,“那麽再见。”
洛绪苒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开口,迈出了车门,望着离去的黑色房车,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006
洛绪苒步伐沈重地回到自己房间,眼睛酸痛,漆黑的空间给了她哭泣的勇气,由着泪水满溢,咬唇哀鸣。
郑梵霖曾经是她的信仰,为了它付出所有,明知那只是致命的毒药,还像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最後落得身心俱创的地步。
重新开始,对於她来说是巨大的诱惑,她像个瘾君子,对郑梵霖这种毒药上瘾,不过幸好她还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线,没犯贱到又一次成为他万千佳丽的一员。
或许她对於郑梵霖来说是不同的,不过这远远不能够让她再次沈沦在虚假的梦幻里,梦碎人醒的那刻是她此生最难以忘记的痛楚。
临走前郑梵霖的那一句再见,她没有回应,因为她不想再和他相见,每见一次,就能伤她一分,让她刻骨铭心的痛。
多年来的隐忍,让她学会了不再把情绪暴露人前,郑梵霖有句话说得对,活在这个世上,不要奢求别人保护你,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就算现在忘不掉他也没关系,相信假以时日,她完全可以把郑梵霖这个人踢出她的生命,只是希望不要太久,因为她的身体好像又不能负荷了。
她又恨郑梵霖,明明只剩两个月了,让她静静地离开不好吗?为什麽非要见这样一面?搅乱她的生活就那麽让他满足吗?
郑梵霖保持着洛绪苒离开时的姿势,他这辈子就後悔过两件事,一件就是四年前他的鲁莽,导致两人分道扬镳,第二件就是刚才的大方成全,现在真想回去把她抓回来,锁在身边,告诉她哪里都不准去,只有他的怀抱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司机也不知道要带郑梵霖去哪儿,老板没开口,他只能开着车子到处绕,他跟在郑梵霖身边那麽多年,极少见他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偏偏洛绪苒让他屡次受挫,又不能强迫她。
“老王,我对她不好吗?她提什麽要求,我没答应过,为什麽就那麽讨厌待在我身边?”郑梵霖双手捂着眼睛,手心那股烫热的液体,逼得他语气带了颤抖。
“先生,或许洛小姐一时还没想明白。”
“她明白得很,与其说我用合约困了她五年,倒不如说她用五年换回了自由,永远不必再见我的自由。”郑梵霖苦涩地说道,他手段多的是,只是舍不得用在她身上罢了,她是那麽倔强的一个人,宁愿咬烂自己的舌头,都不会开口求饶,他怎麽敢逼迫她?
郑梵霖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呵呵,我跟你说这些有什麽用,送我去苒若小筑吧。”
司机略微吃惊,要说四年之前,那几乎是他天天要去的地方,不过自从他和洛绪苒分开後,再没踏足过那里。
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的司机,他很快调转方向,往那个熟悉的地方开去,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
郑梵霖打开控制灯,昏暗的房子一下子明亮起来,一层不染的环境,完全不像四年没住人。
他让锺点工每周过来打扫,就是期望着有朝之日这里的主人会回来,房子里的一草一物都没移动过,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
客厅里有个cd架,上面全是她的作品,有她主演的电视,还有她拍摄的影碟,被她分文别类地摆在上面。
几张空白的光碟壳上是她娟秀的字迹,比如摄於夏威夷,某个懒散的下午,又或者摄於浪漫之都法国巴黎,後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爱心。
这些都是他们的旅行记录,每当说要出去玩,她就会特别高兴,当然条件就是把他伺候好了,於是那个小东西就会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每每把他撩拨得控制不住,使劲地折腾她。
出去时她会拿上那部宝贝dv,对着天空对着大海不停地拍摄,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拍他,曾经大言不惭地说过不当演员,完全可以当摄影师。
郑梵霖抽出那张巴黎的光盘,放进dvd机里,用遥控放下大荧幕,他的睡脸立刻出现在上面,还有洛绪苒清亮动听的声音,“懒猪,起床没啊?”
睡眼惺忪的他一把捞过镜头外的洛绪苒,只听到她激烈的惨叫,“我的dv……”
荧幕上的画面变成了天花板,他恶狠狠地说道:“小捣蛋,扰人清梦。”
洛绪苒兴奋的声音再次传来:“什麽梦?是不是梦见我了?”
“是啊,梦见把你往死里操。”
洛绪苒羞恼地骂道:“大淫虫,快点给我起来,你说带我去玩的。”
“看来我昨天对你太客气了,让你今天这麽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