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化好妆,笑笑等了半天,还没见天浩回来。抬头一看,才9点半,离11点约会时间还早着呢,于是便拿了本杂志瞎看。
没瞧几页,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只见郑天浩满脸兴奋地走进来:“笑笑,戴上它,我选了半天,觉得这条链子最合适你。”
戴上宝格丽的项链,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顿觉眼前一亮,湖绿色的宝石清新大方,群钻镶嵌的葡萄叶活泼调皮,再配上素雅的夏奈尔套装,把平凡的她妆点仿佛tvb电视剧里的豪门淑女。
郑天浩满意地看着她,赞美道:“漂亮极了,我父母一定会喜欢你的。”
话音落下,郑天浩就吹催她出门,虽然去郑家大院的路并不远。
但香港是一个拥挤的大城市,随时会有堵车的可能,早点出门永远没错。
果然,那天马路上拥堵极了,她们的车好像只蜗牛一样,在马路上爬啊爬啊,眼睁睁地望着路边的行人一个个弃她们而去。
20分钟的路程,足足花了1个半小时,来到郑家大院时,已经是11点15分了。
迟到,让笑笑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情,变得忧心忡忡。
、什么,结婚?5
不禁开始担心,等一会儿,郑天浩的父母会不会当面揭穿她和韩墨菲的特殊关系,给她一个下马威。
高大的铁闸门缓缓地打开,一个形似法国宫殿般的气派建筑出现在眼前。
如果在美国郊外,一般富豪也能拥有这样的房子。
可这里是香港,大多数工薪阶层一家人挤在50、60平方的狭小空间。
能拥有这样房子的人,在香港肯定是富可敌国。
下车后,郑天浩就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穿过华丽的正厅,朝会客厅走去。
走廊一面是窗,一面是高大的落地玻璃镜,结合周围雕花装饰和高悬的水晶吊灯,像足了凡尔赛宫文明世界的镜厅。
正值五月,明媚的春光,从窗户里射进来,照在水晶片上,映在镜子里,落在地上,碎碎的、闪闪的仿佛天上繁星一般飘渺不真。
而这条通往会客厅的路,在她看来,好似一条银河之路,联系着天上人间。
也告诉她,郑家不是她可以高攀的。
郑天浩的母亲欧阳芸芸,比想中更年轻,更漂亮,更雍容。
见她进来,郑天浩的母亲一脸笑容地站起来,客气地说:“你是苏笑笑吧?”
笑笑忙调整了站姿,点头回答说:“伯母好,我就是苏笑笑。”
郑天浩的母亲略略扫了她一眼,坐下说:“坐。”
笑笑小心翼翼地坐下,打量了一下周围,会客厅很大,波斯地毯,法式水晶灯,欧式家具……只是为何只见郑天浩的母亲不见他父亲呢?
“妈,爸呢?”郑天浩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你父亲,刚刚接到个电话,去楼上书房了,等等再来。”郑天浩的母亲不紧不慢地回答。
然后,便是沉默。
郑天浩的母亲似乎并不急着问她问题,而是耐心的等家里的佣人,把咖啡茶点都上齐了,才开口说:“听天浩说,你们是在美国认识的?”
“是的,我是天浩的病人。”
“你是上海人,怎么会去美国呢?”
“去年五月,我们一家人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我父母在车祸里双双身亡,而我则因为身受重伤,差点成了植物人。”
、什么,结婚?6
“去年五月,我们一家人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我父母在车祸里双双身亡,而我则因为身受重伤,差点成了植物人。后来,由于一位好心人的捐助,我便被送去美国接受治疗,这才有醒过来的机会。”
话音落下,笑笑瞧见了郑天浩母亲眼中的晶莹。
抽出几张餐巾纸,郑天浩母亲擦了擦眼角,略带哭腔地说:“笑笑,你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家天浩从小就心软,最喜欢同情你这种可怜人。”
这番说辞好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笑笑心里,重重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人人都渴望自己好像一个强者被人尊重,而不是一个乞儿被人怜悯,尤其当这种怜悯还带有一定的讽刺性。
低下头,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杯中咖啡里,并没接郑天浩母亲的话。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树叶莎莎的响声,时不时在耳畔飘过。
郑天浩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僵硬,握着她的手,看着他的母亲,嗔怪道:“妈,您提这种事干嘛呢?”
儿子的话果然有用,郑天浩母亲忙收住眼中的晶莹,端起桌上的巧克力盘,递到笑笑面前,说:“哎呦,你看我,人老了反而不通世故。笑笑,来吃一块巧克力,我昨天亲手为你做的。”
望着盘子里,一颗颗圆型裹着椰丝的巧克力,笑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觉得,郑天浩的母亲肯定知道她和韩墨菲的事。
虽然这种感觉让她如坐针毡,但,她还是含着笑,拿起一颗巧克力,说:“谢谢伯母。”
“谢我什么呢?你要谢,也是去谢那位支助你的好心人。对了,你知道那位好心人叫什么名字吗?我是香港xx慈善会的理事长,像他这样的好心人,我们一定要发个奖给他,好好鼓励一下。”
巧克力入口即化,香甜无比。
郑天浩母亲的话,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
事到如今,笑笑总算明白了,那个资助她看病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韩墨菲。
而郑家,除了郑天浩,人人都知道这件事。
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她轻轻地呡了一口,回答说:“伯母,真不好意思,捐助我的那位善心人,并没有留下姓名,我至今不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