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深放下步子,回头道:“琅邪王,我一直有个疑惑,我在月蚀阁生病那一日,陪着我的究竟是不是你?”
琅邪道:“是我。”
“我知道了。”张至深转身便走,稳重步子没有半分迟疑。
琅邪说是他自己,可那一日,他感觉到的明明是南箓的气息。
月蚀阁外漫地的耶梦伽罗,那些花儿已经开得极其红艳,盛放的花长出了从未有过的双层花瓣,听说,这才是耶梦花本来的模样。
琅邪目送张至深的背影离去,月姬又静静跟在身后,如同一片影子。
他的眼彻底冷了下来,低眸看向身后,遍地火红上,不知何时跪了两个身影,绿发红眸,面目狰狞,好不吓人。
“瞧,你们将我的猎物吓跑了。”
那二者低头道歉:“属下鲁莽了。”
“事情做得如何?”
“一切妥当,南箓已经到了泗水,消息不久会传入魔都,部落大军也已备好,只待时机。”
“只待时机……”琅邪王咀嚼那几字,目光瞟向了泗水的方向,狂狷的嘴角浮出真正的笑。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了,我的南箓。
那时的你可还是冷漠的倾城高贵?还是高高在上的王?这一切,都会成为我的。
叶梦花上的人影渐渐远去,终留一片空旷艳丽,如火的颜色,像是满地的血,周围静得离奇,连鸟儿都不曾啼鸣。
月蚀阁中的红毛雨依然在下,蜷躺的狐狸紧闭双目,倾听外界一切阴谋与命运的相撞。
第一百七十一章:来时路
命运里总会有一些东西成为永恒的印记。
就像一个人的习惯伴随一生。
有那永远追逐的执念,放不下的爱恨,得不到的贪念……走过漫漫人生,才发觉如此短暂,短暂得只剩下那些印记。
如同南箓之于张至深。
一个永不开口的秘密。
一个放不下的爱恨痴念。
张至深看着一轮水月痴痴笑了,算不出,堪不破,那所谓的命运又成了清水中一轮红艳如血的月,能捧在手中,却永远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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