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叽叽喳喳的鸟鸣啼叫个不停。
他挣扎了下,努力撑开了沉重的眼皮,呆呆的瞪着头顶的蚊帐看了几秒后,他觉得光有些刺眼,于是伸出手去企图用手掌遮住日光。
然而等他做完这个动作,他突地呆住了。
——怎么回事?我现在不是一块石头吗?既然是石头,哪来的手?
还是说?
想到一种可能,他惊地一下从床上跳起,用双手把身体从头到脚摸了个遍。
然后,不待他欢呼出声,他便再次醒了过来。
依旧是那之前看到的蚊帐,依旧觉得眼皮酸涩沉重,他却再不能拿手揉揉让自己舒服一些。
二重梦境吗?
他在心里苦笑了声,心里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
“石,怎么了吗?我刚才一直叫你,你都没醒。”
他闻声扭头去看。
昨夜和他同床共枕的男子,面上带着一丝晨起的慵懒和粉红,一头青丝批散着,其中泻出一缕垂到了白色中衣上,像极了一幅清丽异常的水墨画。
“我没事,”他垂眸轻声答道,“只是早起还有些没回过神,你先去梳洗吧。回来,我有话同你说。”
“有什么话是不能现在说的吗?”男子说打趣道,随后不待他回话,补了句“好好好,我这就去”,便走下床穿好鞋披上外衣朝外走去。
一直到屋内再也没有其他声响,他这才抬起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然后闭上眼细细感受起自己的身体来。
这个身体,经过他五年间无聊时的探索,早已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他甚至在查找自己的血管心跳无果后,偷偷照着上辈子心血来潮时记住的一篇武功心法练过。
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
他使出吃奶的劲,最终也没找到所谓的气感。
而现在,他却在类似人体心脏部位的位置,感受到了某种名为心跳的感觉。
这代表了什么?
会不会是那个黑暗中不知名的男人放进他身体的那样东西,终于起了作用?
比如是利用自己身上的灵气,让那个东西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生命之类的?
当然,也可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或许只是见他可怜,为他装了个心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