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今天真帅!”冯仪看陆鹏一身精神的打扮,毫不吝啬地给予夸赞。
“妈,您今天和我爸是来抢我风头的吧?”陆鹏想上前抱一下他妈,陆浙淮从车上下来就将冯仪揽在了怀里,万年不朽的占有欲。
“妈,小莎呢?”司机将车开走了,陆鹏有些失望。
“她和琦琦去看电影了,琦琦单位里发了电影票,说是什么新片上映,我也不太懂。”
陆鹏勾了勾唇角没再说什么,领着二老进场。
他跳舞的样子她早就见过了,所以才这么不怀期待吧。
虽然是城建局内部搞的舞蹈比赛,但陆浙淮的出席仍然引来了不小的动静。有眼力的工作人员安排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给市长及市长夫人,主持人更是邀请他们上台跳第一支舞。
何小叶今天化了淡妆,脚上踩着细跟鞋,最令人喷血的是那无肩带抹胸小礼服。陆鹏记得那天买的时候明明是有肩带的,怎么今天没了?
看出陆鹏的疑惑,何小叶抬手摸了摸光着的手臂:“我膀子有点粗,吊带的太显型,我就把带子给剪掉了。”
说的不无道理,陆鹏不禁又瞄了一眼她锁骨以下白花花的胸‘脯。没了吊带,粗膀子是不明显了,但另外一个丰满的地方倒是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冯仪跟着陆浙淮跳完舞下台,就看见她的宝贝儿子正盯着不该看的地方猛看,跑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然后又是揪又是捏的。何小叶被惊得吓了一跳,待到陆鹏介绍这位悍妇是他老妈的时候,她才笑盈盈地叫了一声“阿姨”。
冯仪有些不好意思,拉着何小叶的手道歉:“小叶你别怕,我只对他凶。”
两个女人聊起来就没个完,陆浙淮在旁边等得一脸不耐,皱着眉头给陆鹏使眼色。陆鹏挤进冯仪和何小叶之间,说比赛就要开始了,拉着何小叶匆匆跑去后台准备间。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城建局这个“老人院”里隐藏了一大批“舞林高手”,将比赛的氛围一次次推向高峰。陆鹏他们这一组的表现就逊色了很多,何小叶更是因为不常穿高跟鞋而频频出错,惹来观众们此起彼伏的笑声。最终尘埃落定之时,他们连个优秀奖都没捞到。
应了陆鹏的那句话,重在参与。
何小叶很失落,下台之后沉默地拿着她的包就要离开。陆鹏提出送送她,她却只是一味摇头。陆鹏不放心,跟父母打过招呼之后还是追了出去。
“何小叶,何小叶!”陆鹏连叫了两声,前头的人走得并不快,却执拗地一直不停。
陆鹏无奈,只好解开西服扣子,跑步追了上去。
“何小叶同志,党教育我们胜不骄败不馁,立刻收起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被陆鹏这么一呵斥,何小叶愣了一下,反倒笑了:“我才不是为了比赛的事呢!”
“还嘴硬!”陆鹏明显不相信她。
何小叶搓了搓手臂,声音里透着和春夜一样的寒凉:“真不是,只是忽然想起有个人曾经说,我不适合穿高跟鞋。”
陆鹏见何小叶没带其他衣服,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陪她一起去公交站牌那儿等车。
看着远处的一男一女,站在路灯下的洛琦愣在原地,声音里尤带着不确定:“小莎,那是……你哥?”
陆莎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顺着洛琦的视线望过去,脸上飞扬的神采渐渐黯淡了下来。
、16春(8)
大晚上的,陆鹏干脆就好人做到底,负责把何小叶送回家。他们一同上了354路公交车,看看时间,应该是最后一班了。
这个时间搭这辆公交车的人就那么零零碎碎的几个,陆鹏甚至忘了问何小叶,她家是哪一站下车。
何小叶身上披着陆鹏的西服外套,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微微拉开一点窗户,头靠在玻璃上闭着眼休息。跟过来的陆鹏只觉得凉飕飕的风迎面灌进脖子里,身上一件薄薄的衬衫根本不顶事儿。
“喂,喂。”陆鹏推了推何小叶,“你家住哪儿啊?别睡过站了。”
“不会,到了终点站师傅会喊的。”何小叶声音恹恹,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终点站!!!
陆鹏眯着眼数了数地图上这路车经过的站数,1;2;3;4;5……33;34……一共39个!要不要这么远啊!
事实证明,确实有那么远。
一站晃过一站,车上的人只见下的没见上的,不到10站就只剩下陆鹏和何小叶,加上司机一共三个人。彼此间没有交流,就这样沉默了一路。
下了车又走了一段,直到道路两旁出现一些矮矮的砖房子,有的是单家独户,有的是连着五六间,每家每户都紧闭着门,除了个别的亮着灯,其他的全是黑漆漆一片,融于夜色中几乎分辨不出来。在城建局待了不算少的日子,陆鹏觉得这一带应该被划归为“拆迁区”。
“我们这周围都是居民区,没什么娱乐场所和超市,所以晚上大家都睡得比较早。”何小叶解释道,指着其中一间亮灯的房子,“那就是我家,谢谢你送我回来。”
听出她话里没有邀请的意思,陆鹏很识趣地笑笑:“幸不辱命。”
递过西服外套,何小叶朝陆鹏摆摆手,转身走向她家。刚走几步,她又忽然回头:“这里不好坐车,你可能得走两站路,立交桥下面那个公交站牌有27路车可以去市里,最晚10点半收车。”
陆鹏朝她点点头,并不太在意,看着她进了屋才迈步离开。
西装外套上似有若无带着何小叶的体温和味道,陆鹏迟疑片刻没有穿,只把外套挂在手臂上,顶着夜风匆匆往回走。
没走到一站路,他感觉兜里的手机在震,上面显示的是家里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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