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的陆鹏陪着何小叶从蛋糕店出来,难得看到这个严苛的女人脸上洋溢着温柔的微笑。他们走进附近的一家肯德基,陆鹏找了个空桌和何小叶面对面坐下,全然没注意到落地窗外那道灼灼的目光。
不得不说,何小叶即使再强悍也终究是个女人,而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琢磨的生物。今天文昌请假休息,只有陆鹏和何小叶两个人在工地监工。何小叶接完一通电话,整个人就跟飞了魂儿似的惶惶不安,最后莫名其妙说要买什么施工建材,强扭着陆鹏开车载她来市中心。
陆鹏托着下巴时不时瞥向桌上那盒小蛋糕,这所谓的施工建材还真是“名副其实”呐!
接下来的情况更是让陆鹏滑了胳膊差点儿磕着下巴,文昌牵着个扎了羊角辫的小女娃儿推开肯德基大门,何小叶迫不及待站起身,迎向那一大一小。
一家三口!
陆鹏的大脑总是在第一时间做出自己的判断,直到他听那小女孩叫何小叶“叶子阿姨”,这才停止了各种胡思乱想。
文昌朝陆鹏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抱起小女孩:“雯雯,跟叶子阿姨在这儿玩一会儿好不好?”
“爸爸,雯雯要吃冰激凌。”
“待会儿爸爸给雯雯买,来,让叶子阿姨抱抱。”
何小叶接过文昌手里的小女孩,如珍似宝。文昌刻意压了压声音,但还是飘进了近前的陆鹏耳朵里:“我舅他们在逛商场,待会儿要走的时候我过来接雯雯。”
何小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谢谢。”
接下来的时间陆鹏完全成了隐形人,何小叶把雯雯抱在大腿上喂蛋糕,小女孩吃得津津有味,何小叶一会儿问她辫子是谁给她扎的,一会儿又问买给她的小裙子怎么没穿,无聊得很。
兜里的手机响起,陆鹏掏出来看,是陆莎。
“喂,小莎。”
“哥,在忙吗?”
“嗯,有事儿?”
“没,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空一起吃午饭,我想吃肯德基。”
陆鹏朝肯德基的点餐柜台望了一眼,刚想站起身,却又坐了下来:“你公司附近有一家,不过,那些垃圾食品少吃点。”
“……”几秒钟的沉默,然后便是“嘟嘟嘟”的忙音。
陆鹏握着手机抵在额头,要做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并不容易,以为把脑袋藏进沙子里就可以什么都不去管,可胸口传来的闷痛应该怎样治愈?久而久之,疼痛究竟会随着时间退却还是永远成为痼疾,谁又说得准?
不到一个小时,文昌重新出现在肯德基,何小叶脸上的柔情一瞬间便换做漠然,手里还在丁点儿丁点儿喂着雯雯吃蛋糕,只是不再说话。文昌也不催,倒是雯雯一见到爸爸就手舞足蹈地吵着要吃冰激凌。
雯雯离开的时候,摇着小手跟何小叶道别,两只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何小叶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目光却一直追着他们出了肯德基大门。陆鹏遥遥看到马路另一边,文昌的车停在那里,文昌的舅舅和一个女人站在车旁左顾右盼。
“咳咳,要不要吃点东西?”陆鹏见何小叶一副愣神的模样,轻声咳了咳。
何小叶敛下眼里的万千情绪,又恢复了那般无欲而刚的表情:“我们是出来买施工建材的,办正事要紧。”
“……”陆鹏很想一拍桌子指着何小叶的鼻子问她,知道“假公济私”四个字怎么写么?
*
这天晚上,陆鹏在工地待到九点多,何小叶要么是问心有愧,要么是心情不好,总而言之,她主动提出由她来值夜,打发陆鹏回家。长期相处下来,陆鹏也开始适应不把何小叶当女人看,便也不和她矫情地推来推去。
一回到家,冯仪捧着药箱翻找着什么,陆鹏边换鞋边问:“妈,找什么呢?”
“回来得正好,我那天给你的一瓶治晒伤的药油你放哪儿了?”
“用完了啊,本来就没多少了。谁晒伤了?老爷子?”
冯仪摆摆手:“你爸天天办公室里坐着,哪会晒伤?是小莎,大热的天跑出去卖纯净水,胳膊都晒脱皮了。”
“她人呢?”
“已经睡了,在外头折腾一天大概是累了,吃个饭都心不在焉的。”
陆鹏点点头,和冯仪随意聊了会儿就回房洗澡去了。
等老爷子和老妈也睡下了,陆鹏走出房间,几乎不抱什么希望地旋了旋陆莎的房门。“咔”一声,居然没有反锁。
轻轻掀开被子捞出陆莎的两只胳膊,陆鹏借着窗外的月光查看,确实晒得有些厉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冰毛巾,陆鹏托着她的手臂给她做冰敷,眼里流光潋滟。
陆莎睡得很熟,被人捏来捏去也没半点反应,看来真的是累坏了。陆鹏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一时舍不得离开。
轻吻落在眉间,这是陆鹏惯常潜入她房间做的事,今天也不例外。流连着不肯离开,恍然迷醉之时突然发现身下的人双眼圆睁,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
被人当场抓包的正常反应无疑应该是心头发虚,陆鹏也确实经历了这个过程。只不过心虚之后,他没有立即思考着如何逃离作案现场,而是毅然决然俯下头,将吻印在了陆莎柔软的唇瓣上。
既然都被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等着被陆莎一脚踹翻下床,陆鹏只是蜻蜓点水地点着陆莎的唇,并没有进一步动作。陆莎起先没有动静,然后……
后颈上传来一道压迫力,陆鹏刚察觉到陆莎的双臂环上了他的脖子,牙关就已经被她灵活的舌尖顶开,长驱直入得毫无章法。呆愣愣地任她胡乱探索,毫无意识下伸出的舌被她嘬进嘴里猛吸,陆鹏的整个心都似乎要被她吸了去。
盛情难却,陆鹏麻着胆子开始回应,四肢也没闲着。拖鞋飞出老远,他微微弓起身子扯开彼此间的薄被,然后便如磐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