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豪在她身后还没走,她一直紧紧的抱着骨灰盒,从机场下来就没有离过手,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他不放心她,可他也知道自己是劝不了她的。
“小惜,别难过了,早点休息别多想,明天早上我就来接你,把毅风的骨灰盒供奉进庙宇。”
“好,你走吧!不用担心我。”她回头,浅淡一笑,希望他放心。
夜晚,路灯影影绰绰,一个人影站在苏宅外围,不断的抬头凝望那唯一有着灯光的窗口。
“你不该来这里。”
灯下,又出现了一条身影,他的脸庞如玉,在月色的衬托下愈显神韵俊朗。
来人正是路子豪,他不赞同的望着背对他的萧凌城,他心里放心不下她。
同时才粗心的想到她刚回来,有些东西可能没有准备好,于是他买了一些生活用品,驱车过来看看,没想到会遇到他。
萧凌城的身子微微僵滞了一下,不苟言笑的面庞更加冷峻,他皱眉回头,看向来人。
“我就是想来看看,不可以吗?”他的声音,恍若空气般虚无。他就是想看看她是否安好,就算不能亲眼看到她的人也好。
“你明知道已经不可以了,这么晚了你出来我妹不知道吗?你已经结婚了,你这样的行为又算什么!”路子豪不由得气愤的指责她。
萧凌城沉默了,低头从他身边经过,回到自己的车上,面无表情的驱车离开。
……
第二天,安好了罗毅风的骨灰盒后,路子豪陪着她走在宽大的道路上,两侧的路旁都种着大树,一阵风拂来,片片的树叶随着微风飘落。
“小惜,今后有什么打算?”
“过几天我就回b市,我的工作都在那边。”踢着脚边的叶子,她说。
“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路子豪顿了脚步,认真的对她说。
“哥哥。”她笑了笑,转头轻轻唤了他一声。
路子豪也笑了,两人复又继续往前走。
片片的落叶,依旧在他们身后旋转、飞舞,最后坠落大地,直至沉寂消失……
……
中午,萧凌城从医院大门步出,他的手中拿着一份dna亲子鉴定报告。
里面的显示结果,虽然很意外,但还是在意料当中。
他一直都在怀疑孩子是不是他的,因为他长得不像他,倒更像另一个人——朱程。
朱富然垮台前,朱程曾经来找过他谈判,当时他就觉得这个男人的长相特别像他的‘儿子’?
多年了,他跟那个孩子并不亲,心中也没有多大的感受,只是觉得自己的尊严似乎被他们踩到了。
他回想起当年自己喝醉的事,突然就想回到那个地方,这才发现当时那个地方的走廊是有监控的。
还好那些监控的录像还在,于是就让他看到了非常吃惊诧异的一幕。
那时候他喝得很醉,神志不清的。跟他相撞的那个男子居然就是朱程,而画面里显示,当时他就从庄秀媛所在的房间步履不稳的走出来。
从这里可以看出,当时他们都是喝得人事不省的,而他和庄秀媛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当了‘替罪羔羊’。
真是戏剧性的转变,如果当时没有这事,也许小惜也不会那么的决绝吧?
……
里边的光线很黑暗,屋子里的黑衣人见到他,连忙从那人四周散开。
唐骏抬手遮住因这人进来的巨大压力,半响才颤巍巍地放下手,他全身上下,被打得很惨烈,简直就是没块完整地。
萧凌城凛冽的目光射向他,蓦地,狠狠一眯,眸内的冷光一闪一闪的,像把无情的冰刀。
直直戳进唐骏的心窝里,他快要吓尿了,连忙匍匐在地,姿态放得非常低贱,嘴里喊着:“萧大少,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此刻,萧凌城就像是个魔魅的撒旦,他挑挑眉,脸色竟然温和了下来,沉哑道:“不敢了?我为什么……要饶你?”
他一字一句,说得特别缓慢,有节奏似的,打在唐骏的胸口上,吓得他直得瑟。
他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人人敬畏的萧大少!他原以为,他只是在商场上逞勇,这种可以说是犯法的事,他不会做,也不敢做的。
唐骏眼神乱瞟,没个定性,他已经慌了一张脸:“我,我,我可以帮萧大少你……”
“哦?帮什么?”萧凌城很有耐性,坐向旁边黑衣人准备的椅子。
唐骏绞尽脑汁地想着,快要挤破头脑才想到:“我可以帮助您监视朱富然!”
他,就是黑夜城的侍者,那一夜,就是他站在房间外接待萧凌城的,同行的自然有苏韵惜,他见到她后非常惊诧,因为他认识苏韵惜,她可是市长的千金。
此刻喝得一脸绯红,醉醺醺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想在这房间里面干嘛!所以,欲念一起,他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朱富然,因为他知道几年前一桩轰动全市的lun奸案和反强奸案。
其中涉及的人物,就有朱富然和萧凌城,可以说他们是有仇在里边的。
如果他把消息透露给对方,那这金钱利益,他还怕没有吗?
果然,他偷偷蹲在角落,等着房门一开再用摄像头悄悄拍下来,然后通过关系得以见到朱富然。
这笔仇,他一直记着,现在终于可以让他报此仇了。
“你想干嘛!”见情况不好,贺素婷立刻站起来护在苏韵惜面前。
杜斯明眯着眼看着她,然后回头对身后的人说:“这个小妞也不错……”
接着又是轰然大笑,整个大厅都充斥着他们猥琐的笑声。
苏韵惜皱着眉心拉开贺素婷,抬眼面对他:“这位先生,请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眼前这个人,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放心,我的嘴巴一向干净,就是你好像是只破鞋不干净了,不过没关系,本少爷我最喜欢重口味的!”
杜斯明越说越不像话,其他桌的人也装作没听见似的,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的。
这世道,谁敢多管闲事,何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