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初夜

光着脚踩在退潮的沙滩上，脚掌黏着湿沙和海浪飘来的讯息，偶尔卡在指缝间，她扶着他的手臂把脚间的小石子弄掉。

「会痛吗？不然不要走了。」

她摇摇头，只是小石子而已。

气氛很好，她牵回他的手，海浪的声音就在近旁，细碎的浪花偶尔飘到他们的脸上，啄着小小心隙。

手机开启手电筒功能，一直照着脚边的路。

「可以再往海里走一点吗？」

月亮好像在海中央的上方，她也想要让更靠近一点。

他拉着她，小心的让她走在左侧靠沙岸的那边，海一深吸浪就退回弄潮装作旁人无意，海一吐气洩露了浅浅爱痕弄深沙岸的倾慕的心。

脚踝被浪抚过，说不清是温暖还是带着凉意，只知道很喜欢这样的抚触。

她抓着他的手臂，紧贴着，不是怕，而是想把海浪给她的感觉延续。

静静站了几秒，她愈缩愈近，嗅闻着海在他身上混合的味道。

这是我爱的男人，我身上海的味道，和他身上的海是一样的，我们拥有一样的味道。恺儿闭着眼睛，领会了可以是一个人，跟这个人成为一个人，她想跟这个人成为一个人。

嘴唇终于被绵软的附上，先是重叠，再来轻抿，伴着呼吸偶尔用齿尖轻擦，随后则是舌间的触探，她把牙齿解锁，让他进来天翻地覆的翻搅，他在邀请她的唾液和舌头也进他家参观，然后把两间房变成一间。

手机被右手放进后边口袋，光线瞬间没了，不过他们紧贴在一起，也不会走失了。

他的手也在吻，吻她的赤裸的肩膀，不知为何，她感到触电，当他的手一直摩搓她的锁骨。

裙襬被浪沾溼，轻轻地贴上小腿，突然浪用另一种形式黏着他们。蕴酿一整晚的温度天空与海洋在此刻交融，哗哗落在海中央的雨，一下子移动到他们头上，水珠先节制的试探，接着一股恼全部抛洩，要他们接住那渴望已久的热情。他拉着她跑时，她看见远远的，月亮还在，这面的星不见了，月亮却还在，究竟月亮是在那里呢？

头髮沾在脸上很狼狈，他却不在意连她的髮梢都吻，不在意把天空与海的交合物吞下。拂起她湿掉的髮，她的脸闪闪发亮，眼睛漾着水光，透重的平口洋装被雨拉扯，直想往下掉，白嫩的胸前呼之欲出，一进到房间他就忍不住连她脸上的笑一起吃进去。

「这样不舒服…」好不容易躲到了缝隙，她才冲着他的脸说。

「洗澡，」

「先洗，」

「一起，」他是用吻的空档说话，但唇不想离开她一秒。

她打开了莲蓬头，他从背后搂着她雨湿的洋装受到压力深深嵌入她的肌肤，好冰冷。发烧了，刚才淋了一下雨，他们就发烧了。

「先沖一…下，不然会…感冒…」他的吻不断进击她，像刚无处可躲的雨，想起高中时那场雷阵雨，她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张开手臂，迎着雨开心的在水洼中旋转，是他带她跳的第一支舞，她永远记得那个迴圈后等待她的那张脸。

恺儿被自己此时的怀旧吓到，她的新婚之夜，她重要的初夜，此时她竟想到另一个男人。

热水把她浇醒了，她不觉得太烫，莫却伸手调冷。

暖暖的水流遍全身，他们还把沉重的衣服穿在身上。

莫用唇搔着她的胸前，加上水的助力，洋装立刻掉到了腰间，内衣还帮她踞守，她自己却脱下了洋装，也帮他脱去了上衣。

倚着薄薄的玻璃门，有点冰，热水却帮她综合冷度，还有他的温热的手勾起她的右脚往内探。

内裤和耻骨摩擦着，因为水有了更丰润的感觉，她吻着他的脖子，手放在他的背后勾住他的重心，让自己不往下滑。胸和他的胸重叠，可还隔着内衣的距离，他一手抓着她右边的乳房吸吮。太多感觉，她好混乱，却是快乐的混乱，或许是刚才不小心想到别的男人的罪恶感作祟，加上他摸的她快融化了，她想要快点给他，想要快点把一切集中在一起。

她刚刚就缩着的另一只手开始往前探，拉下他的裤头，手伸进去摩搓。

如此烫热，稍微抓住就更加蓬大。

他的表情显现了他的愉悦，但还不够，随着她加快的手部，他在她下身的手也同时加快速度，她在撑，两人像在比赛如何先让对方达到高潮。

他射了，黏滑的液体喷在她的手上，她也瘫软了，脚直往下坠。

「要躺着吗？」她点点头，顺手把自己的内衣脱了。

他抱起她，来到浴缸，他放水的时候，她坐在旁边脱下内裤，也从后面脱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