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_参佛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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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1 / 1)

大半夜宣礼自然是不可能到哪去,况且他无亲无故也玩不起莫攸宁离家出走那套把戏。只见宣礼走到房子角落处抱了些**草铺在地上**净出,把杂草弄得松软些,盘腿坐上去诵起经文。

捂着疼痛不已的膝盖,莫攸宁视线始终死死望着宣礼,见他还留在草屋里才放下心来。只是他刚还在问话,那和尚突然念经是搞个什么名堂?拖着被撞疼的膝盖一瘸一拐走过去,蹲在宣礼面前戳了戳他光溜溜的脑袋,"宣礼,你突然念经做什么?"

"这位施主,"经文诵到一半被打断,宣礼只是很平静的开口,"天色已晚,小僧坐过晚禅就要入睡,也请施主早些休息。"

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十分平静,是宣礼素来待人时那般温和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刚刚还在因为受骗生气。甚至就连莫攸宁摸他脑袋,也没像平日那般躲开。分明一切都像是雨过天晴的样子,可素来胆大包天的小王爷却觉得事情怕是闹大了。

"是啊,这么晚了,明天还要赶路。"静双困得昏昏欲睡眼睛都眯了起来,趴在方桌上含糊着招呼莫攸宁入睡。

等他们沉沉睡去,莫攸宁在草屋里呆坐了一宿。

次日经过的地界叫将军冢,虽说叫冢实则却是个空坟。莫攸宁早几天就知道这个地方,沿途打听了许多传闻。可真等到了此地,却丝毫提不起兴致,满心记挂着宣礼。

静双昨夜犯困,后来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迷迷糊糊听了个大概。今天看他们俩互不搭理,想劝劝都无从开口。整整一天莫攸宁都愁眉苦脸萎靡不振,隔一会就偷偷看向宣礼。庆幸宣礼还愿跟他们同行,否则小祖宗怨气非要翻天。

"公子,前面要到将军碑了。你五天前就说要去看看,我们过去吧?"

"哦…"嘴里是这么应,但莫攸宁脚步还是紧紧跟着宣礼完全没有要去看那个碑的意思。现在他脑袋里都是怎么宣礼消气,什么将军杯将军碗有什么好看的?

"公子!"就连他近来最感兴趣的东西都勾不起他兴致,静双实在不知道要那什么逗莫攸宁开心。顺着他目光看向明显心事重重的宣礼,只觉得这两个真是何苦来哉。

"我想去看看将军碑,施…静双姐姐你带我过去吧。"宣礼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止住步子。从五天前就听莫攸宁念叨要来将军冢看看,要是这般错过多可惜。

说完宣礼觉得自己真是多事,莫攸宁想去肯定自己会说。

他从晨起时就奇怪,明明按往常时辰醒了过来,睁开眼见静双还怕在方桌上睡着,竟想准备再躺回去装睡等到他们醒来。还未躺下却听见莫攸宁声音,才发现他就坐在自己跟前双目泛着血丝,大概是一夜未眠。

本来想跟他问晨安,但记起昨夜种种,就只是合十作了礼。当下莫攸宁目光更是暗淡,昔日满含星辰的眸中光辉寥落。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叫醒静双,让她收拾收拾准备赶路。

宣礼原本早就收整妥帖准?*下罚店锞菜乖谑嶙保侄嗄盍肆奖樵缇人帐罢搿?br/

更别说路上静双招呼莫攸宁吃饭,他就说自己肚子饿,招呼莫攸宁喝水,他就说自己口渴,现在还想去看什么将军冢,真是过于多事了。

"好啊,我这就带你去。"谢天谢地宣礼到底心善,并没有把莫攸宁做错的事情迁怒过来,甚至还愿意叫她声姐姐。想到这里静双暗暗唾弃着自家主子,连这般纯良的小和尚都要骗,变成这种下场也活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将军碑距官道也就几十步路,没费什么工夫就走到跟前。虽说冢是个空坟,但碑文上刻着生平事迹都是真的。

宣礼对四处征战杀伐的将军总有些敬畏惧怕,所以原本不打算来看。到了跟前才发现碑文所刻竟并非四处杀戮,而是一代名将放荡快意的平生。

将军姓叶,年二十接替亡父成将,被派去驻守边关。后辅佐当朝皇子杀兄篡位,成了护国将军。而后君主残暴,为祸苍生,更把将军打入天牢。将军感天下黎民疾苦,从狱中逃出投靠临国,得以统一四合。再之后他只道自己屡次反叛,愧不能为人臣,随即卸甲归田,请君主当他已死。帝允诺,建下这将军空冢。

碑文还记载,将军生未娶妻,而是跟随军副将成了亲,自此白发生死执手。

将军跟副将成亲,难道副将是个巾帼女侠?

失魂落魄般跟着宣礼到石碑前,见他仔细观摩碑文,莫攸宁本来早想来这里看看,便跟着研究起来。从帝王立场来看,将军定是个乱臣贼子,就是将他九族诛杀都难以抵消其罪过。

但对于天上苍生而言,他堪称是千古良将。而叶将军跟他副官的事情也让莫攸宁动容,世间竟有男子甘心抵死相守。唤一声将军,竭一生为他埋骨,真真让人敬佩。

再想自己倒确实小气,分明撒谎在先还再三狡辩。可宣礼也确实不近人情,居然整整一天都不肯搭理自己。看人家当将军的,把私情也置于家国天下,生死存亡之上,他身为王侯因这点事折腾来去,定让世人耻笑。

“宣礼,”莫攸宁叫了声他名字,果然没得到搭话。他也不恼,自顾自继续说道,“你看咱俩继续闹着也麻烦,不过想个法子握手言和?”

宣礼依旧没有回话,眼睛却看了过来,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要瞧瞧他有什么法子。静双也摸不清这祖宗葫芦里捣鼓什么药,也好奇的等着这样的下文。

“这样吧,和好肯定有个人先服软。咱们掰手腕,谁输了就赔罪,如何?”说着莫攸宁把手举到半空摆好架势,还真是‘握手’言和。

突然唱了这么一出,宣礼迷迷糊糊也跟着抬起手,被莫攸宁突然握住一把压下去,倒是瞬间就有了胜负。

“好啊,我赢了!”反正事先定下了规矩,莫攸宁把他手摁住满心欢喜的望着宣礼,“你快给我赔罪,我们就和好!”

“我……哼!”这事从头到尾都是莫攸宁有错,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他的不是?连掰个手腕都要耍赖,宣礼顿觉上了贼船,甩开他手就要离开。

“别走啊!”难得他都想出来解决办法,那和尚居然不领情。莫攸宁见他要走急忙拉住,继续再僵持下去他实在受不了,昨晚熬了一宿都让他浑身难受了。既然宣礼不肯赔罪,就只好由他屈尊降贵,“好吧,是我错了,不该骗你…你就原谅我吧~”

“是啊,我家王爷难得跟人道歉,就原谅他吧。”被他们折腾的立场极其尴尬的静双见事情有了转机,也连忙帮腔。这两个人要是在闹腾个几天,可怜她就要在如花似玉的年纪未老先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宣礼早就心软了。相处多日他也知道莫攸宁本质善良,几次都想原谅他,所以点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哇!太好了!”总算能睡个踏实觉,莫攸宁欢欣雀跃瞬间就得寸进尺起来,“那以后,你要叫我攸宁哥哥!”

“……”佛祖,说出去的话能收回吗?

第6章第六章男色不戒

近来莫攸宁有件心事,是连静双都说不得的那种心事。他生长至今因地位尊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居然在十七岁前夕因求而不得犯了难。

是的,求而不得。他觉得自己每过一日,就更想跟宣礼亲近一分。并非是作为兄弟挚友那般亲近,而是像将军跟副将那般高山流水,琴瑟和鸣。

这种想要跟宣礼亲近的想法日渐浓烈,致使他每天看到宣礼都觉得是待宰的羔羊。可他若是当真以实相告,依照宣礼的拳脚功夫,肯定会把自己变成撕碎的烂羊肉。

此事甚至没办法跟静双说,毕竟她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对男女之间的情爱尚且懵懵懂懂,更别说男男之间。看来,只能自己琢磨出个法子来。

洗完换下来的衣物推门进到客房里,就见这两天过于安分的小王爷痴痴望着宣礼,时而点头时而扼腕,天知道又在寻思什么。

他这副为情所困的模样,还真以为谁看不出来?反正莫攸宁不来找自己商量,静双也乐得清静,晾**手找个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坐下喝茶,甚是悠然。

适逢春末夏至,多日阴雨连绵道路泥泞。宣礼带着莫攸宁没办法继续赶路,便跟他们住在客栈里抄写经文戒律。等莫攸宁叫他名字时,正巧抄到‘戒女色’一条。

“宣礼,这些东西你抄来抄去多枯燥,弗如跟我去四处转转?”怎么能讨宣礼欢喜让他倾心,莫攸宁还没想出个具体法子。但可以肯定,就这么呆呆望着他抄书肯定不对。长此以往即使他们单独相处,他也更关注那些经文。

“先前都在四处转,也该歇歇了。再说外面雨势越来愈大,能到哪去?”直接驳回他的建议,宣礼下笔,又把‘戒女色’抄了遍自省,“正好我趁无事多抄几本经书,到时候能增给愿意向佛的俗家客,广结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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