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还站着让你打?我又不傻!”他一边跑一边气她。
姐弟俩就在正堂追打上,其他人喝茶吃点心看他们耍宝。
秋桐带薛老汉进正堂时,姐弟俩还没打完,秋桐特贴心的给他们一人一脚,把人给踹了出去,被踹了后果然不打了,姐弟俩一起围攻秋桐,然而秋桐那身法,江湖上能追得上的没几人,他们姐弟并不包括在内,两人累得半死,连秋桐的衣角都没碰着。
两人**脆利落的转送,找龙玉去告状了。
“阿玉你家丫头欺负人!”
龙玉唇角一勾,揉着小辰辰的下巴,眼皮都没抬,“我只管我家丫头不被欺负,她欺负人我从来不管。”听听,听听,这话多可气!有这么护犊子的么!
辛回磨牙,欲对龙玉出手,目光一错,雅亦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立刻泄了气,她要是敢对龙玉出手,雅亦一定把她拍飞,然而,她不甘心,推了辛昌一把,结果力度没掌握好,直接把他推的趴在桌子上了,他回头瞪自家无良的胞姐,她摸-摸鼻子,本来要说的话没说出来。
龙玉余光瞥向一直安静的站在门口的薛老汉,那样不卑不亢,不好奇的样子,想来也是见过些场所面的。
孙老看几个孩子光顾着打闹,把薛老汉丢在一边,于是他走到薛老汉身边搭话,“薛老哥,这是有什么事么?”
“贤弟,那位公子是?”薛老汉有着一把好嗓子,很是透亮,这也是让孙老记忆深刻的原因,本就因为自己是说书人,所以对嗓音十分的在意。
“那是我以前东家的公子。”孙老含糊的说。
“噢。”薛老汉应了声,眼睛突然一亮,随着进来的人而移动。
孙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进来的正是冬岁,她走到龙玉身边禀报收押武林盟众人的事,龙玉一边听一边点头,似乎察觉了什么,看了过来,正与薛老汉的目光对上。
“老先生在看什么?”龙玉脸上带笑直接问薛老汉。
“我……”薛老汉的目光还在冬岁的身上,小心的说道,“我可以问这个姑娘几个问题么?”
龙玉在他与冬岁的身上看了个来回,点了点头。
薛老汉拱手谢过,目光移回冬岁身上,声音不自主的放轻放柔,“姑娘,你家是哪里的?爹娘是做什么?”
冬岁看着他,没有回答,她的眼神平静的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的波澜,许久不语,就在薛老汉以为得不到回答时,她开口道。
“爹姓黎,我娘姓薛,我生在两江川县,他们一个叫瑞栖,一个叫福元,是庆隆班的台柱。”她眼中升起恨意,“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们?”她认得薛老汉,第一眼就认了出来,被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翻了出来,原本以为不在乎的事,如今才知道,一直无法放下,如果,当年他能够回来找他们,她的爹娘说不定就不会死,而她也许不用被人逼到那一步。
“我回去了……”薛老汉眼中泛起泪花,“我回去时已经晚了,栖小子元娘已经死了,班主不肯说你的下落,还是老陈告诉我的,说你被北漠的贵夫人带走了,我一路走到北漠,找了大大小小的城村,小岁,我在找你,一直在找。”当年他被人算计,马车滚落山崖,他命大,一条腿却是废了,被猎户救起,养了一年多近两年才好,他立刻回去找女儿女婿,然而当时他们已经出了事,连小外孙女都不知所踪,他求了老友们很久,才得到外孙女的下落,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北漠,走了八年,寻了这么多年,就在他要放弃时,冬岁的出现,让他又燃起了希望,那个孩子像女儿女婿,但更像他过世的妻。
“十年前。”冬岁抿紧唇,“我回去过,送那些人进了大牢。”她口中的那些人是害死她爹娘的人,“祭拜我爹娘,找过你,没有人告诉我,你回去过……”眼睛发涩,很久没有流泪的她,眼泪迟迟不落下,如果她知道他找过自己,一定会找到他,而不是错过这么多年,让他一个人从两江川县一路走到北漠。
对于外公,她是有印象的,她爹是外公的弟子,她的外公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名角,她小的时候,外公抱着她给她唱戏听,她如今的戏路与其说像她爹娘,不如说像她外公,后来外公在一次出演回来的路上,马车翻下山崖,爹娘托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消息,紧接着才一年,爹娘就出了事,她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还险些被那无良的班主卖入青-楼。
来了卧龙城,成了被培养的死士后,在大量的训练后,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躲在被窝中,想家,非常的想,想那有爹有娘有外公疼的日子。
她一同被培养的丫头小子们不一样,他们大多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或是在家里不受重视,她一直是被家人疼爱的,她也曾怨过,恨过。
她原以为这么多年了,她的怨,她的恨都被磨光了,当薛老汉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时,所有的怨、恨、委屈都从心底最深处爆发了出来,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她依旧想着家人,想着有一天外公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她知道,她还有家人记得她,还有人在找她,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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