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筠笑了一下,毫不迟疑地承认:“是啊。”
他之所以冒着大雨跑到这么一个荒郊野岭的破教堂,并不是为了什么风花雪月,相信对方把约会地点定在这里,肯定也不止是约个炮这么简单。他打算静观其变,看看对方到底想玩儿什么花样。
裴梓非似乎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你很有趣。”紧接着他指了指耶稣像:“你信教吗?”
康筠靠在案桌上,垂眸看着杯中葡萄酒:“不信。”
“宗教的存在总有他的道理,”裴梓非浅浅啜了一口杯中的酒,“东方的佛教道教,印度的□□,还有基督……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们都渴望救赎,所以在现实给不了他们任何希望的时候,他们就无比渴望抓住宗教这一棵救命稻草,搭上通往来世幸福的诺亚方舟。”
裴梓非十分健谈,他从宗教存在的原因,佛教和□□教的起源,一直讲到耶稣基督的降生、受难、复活。
康筠淡淡听着,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的环境。他直觉裴梓非这么东拉西扯并非单纯健谈,而是有什么用意,并且一多半是为了拖延时间。
可是到底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他拖延时间的?
外面的雷声和雨声都渐渐小了,近乎密闭的教堂里没有一丝风,浓烈的栀子花的香气和葡萄酒的醇香混合在一起,渐渐酝酿出一种浓郁到腻人的甜香,让人心中渐渐升起一丝焦躁。
这不对。
康筠默默屏住了呼吸,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看来先生对我没什么兴趣,而我对宗教也没什么兴趣。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各自回家睡觉,OK?”
“谁说我对你没有兴趣?”裴梓非笑了笑,压低声音,“康筠,顾三少的夫人……我怎么会对你没有兴趣?”
在他刚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康筠已经本能地感觉到危险,迅速后退,可是刚迈出一步,就感觉体内微微一热,身上的力气飞快流失,就连脚步也禁不住踉跄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他脚下整块大理石地板陡然下陷,脚下一空,就跌了下去,摔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
康筠撑着坐起来,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不算大的地下室,四壁雪白,大理石地板上残留着深深浅浅的褐色,看起来像是**涸的血迹,床单倒是很**净,像是刚刚换过,床头的墙上挂着手铐、锁链、皮鞭、眼罩、口塞和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地下室没有门,只有侧边有一扇一尺见方的小窗。
正在这个时候,他对面的墙壁突然缓缓滑开,裴梓非笑着走了进来:“我知道你打架很厉害,可是再厉害的人闻了我的药也只能在床上厉害。我劝你你乖乖儿的,免得待会儿受苦。”
康筠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身体一阵一阵发烫,渐渐抬头的欲望被冰冷的金属束缚,产生了一种混杂着愉悦和痛苦的感觉。
他咬了下牙,感觉暂时还可以克制,只是如果现在出手的话,大概发挥不出平常五成的实力,如果一击不中,大概很难再有下一次的机会。
想到这儿,他轻轻□□一声躺倒在床上,枕着双手,轻笑了一声:“那也要看你的本事。我可是很难满足的,你……行吗?”
裴梓非眼中略过一丝讶然,紧接着大笑了两声:“顾三少素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果然被你带了不少绿帽子吗?”说着走过来捉住他的手腕,拉过通过铁链连接到床头的金属腕扣,“咔嚓咔嚓”将他两只手腕都锁了起来。
康筠神经绷紧了一瞬,紧接着又放松了,没有反抗。
还不到时候。
裴梓非很显然没想到他这么老实,伸手在他的脸颊和嘴唇上轻轻抚摸:“我听说他对你很痴情。你说……我要是上了他的老婆,他会不会在我面前绷不住那张死人脸?”说着一把撕开他的上衣,顺着他的脖颈缓缓向下抚摸:“你猜……如果我把你锁在这里,他愿不愿意用他的生意,甚至生命……来换你?”裴梓非在他胸部轻轻掐了一把:“你的身体真美。怪不得像顾珞琛那样的人,也会对你死心塌地。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能有弱点的,他竟然把你这么大一个弱点堂而皇之地放在身边,真是愚蠢!”
大概是药物的作用,康筠的皮肤敏感得惊人,他禁不住重重喘了口气,眼中雾气蒙蒙,他伸手扯开裴梓非的礼服领结,手指顺着他的锁骨慢慢爬到他的后颈,然后他笑了一下,带着腕扣的右手蓦然一转,带着铁链从裴梓非的颈上绕过,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收。
裴梓非闷哼一声栽倒在床上,双手抠着脖子上的铁链,剧烈挣扎。
康筠本来就使不出本来五成的力气,险些被他挣脱,他狠狠咬了下舌头,剧烈的疼痛暂时抑制了药性,他腾出一只手,将铁链在裴梓非颈上又绕了两圈,用膝盖压制住他的身体,另一只手去他的兜里掏钥匙。
康筠刚摸到钥匙,裴梓非突然从腰后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朝他腹部刺去。两人距离太近,康筠一只手被锁链缠在他颈侧,一只手困在他的裤袋里,只来得及缩了下腹部,雪亮的刀刃划破他的腰带,眼见就要刺入他的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啪”地一声脆响,裴梓非突然被弹开,跌在床上,浑身抽搐。
康筠愕然,低头扫到破损的裤腰边缘露出的皮带和金属锁扣,不由哑然失笑。
没想到关键时刻,反倒是顾珞琛给他装的这个防狼必备的贞操锁救了他一命,他实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康筠从他裤袋里摸出钥匙,飞快地试了两次打开腕扣,然后“咔嚓”一声将裴梓非锁在床上,将钥匙远远丢开。紧接着他顺着地下室墙边摸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开门的机关,他瞥了一眼侧边的小窗,顺手从床头摸了一个不锈钢的假JJ,**错利落地砸碎了玻璃,然后两手一撑爬上窗台,从狭窄的窗口爬了出去。
雨还没停,冰冷的雨水流过玻璃划出的小口,疼痛暂时遏制了药性的发作。他飞快地踏着满地积水跑到车边,拉开车门,系好安全带,咬牙发动车子,一打方向盘,雨水飞溅,车子猛然掉头开向不远处的公路。
沉闷的雷声在天际炸响,远处传来了隐隐的警笛声。
第13章得救
顾珞琛接到康筠电话的时候,刚搞定一单大生意,正准备和海关的几个负责人吃顿饭。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他的唇边不由浮起浅淡的笑意,接起电话。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就飞快地报了个地址,然后他听到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老公,来捉奸。”
说完就挂了电话,他再拨过去,就已经关机了。
顾珞琛皱了皱眉,开启GPS,飞快地定位了他的地点,发现那是H城郊外的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他调出卫星地图,发现离公路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废弃的旧教堂。那座教堂建于二战时期,因为地处偏僻而免于战火波及,二战结束后,有人在河港附近建了新的教堂,这个地方就很少有人再去。
康筠今晚突然跑到那里去,难道是……
他皱了皱眉,低声吩咐韩城:“去搞辆车。”然后和海关负责人道歉,说内人出了事必须赶回去,改日一定登门赔罪。韩城迅速给他弄了辆切诺基,顾珞琛一面吩咐韩城帮他处理善后事宜,一面飞快地打了两个电话,发动车子,将油门踩到底,吉普车近乎四轮腾空,风驰电掣地碾过大雨中的公路,朝H城驰去。
四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他缩短到两个半小时,可是等他赶到教堂的时候,已经搜查完现场的警察一无所获,只在教堂的下面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地下室,里面有不少□□工具,床上和小窗上都发现了新鲜的血迹,警察正在取样化验。
顾珞琛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一缩,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虑席卷心头。他顺着破碎的小窗往外看去,能看到外面的泥泞里有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远处是被雨冲刷得模糊不清的轮胎印。
是逃出去了?还是匆忙之间被人带走了?
这时候,程陆打电话过来,说是查过监控了,三个小时前他的那辆路虎从东南方向出城,到现在仍然没有看到回城的监控。
顾珞琛蹙起,跟警察交换了一下情况,正准备派几个人在附近沿路搜寻,刚打开车门,就看到一辆车从旁边的树林里蹿了出来,门开了,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冲下来,飞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是他的小娘炮!
康筠衣衫凌乱,浑身湿透,还在往下滴水,卷发湿漉漉地贴在颊上,脸上的妆花得一塌糊涂,雪白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粉色,艳若桃花,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水光迷离,即使狼狈成这个样子,依然美得惊人。这个时候,小娘炮突然踮起脚尖,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老公,我想要。”
顾珞琛一颗心先是踏踏实实地落了下去,紧接着又被他一句话招了起来,他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放在车子后座上,扯了纸巾给他擦头上的水,指尖触到的肌肤滚烫,他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没有,”康筠笑了笑,他感觉身体热得难受,脑子昏昏沉沉,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他伸手握住顾珞琛覆在他额上的手,往自己下身扯去,一面低声□□道,“我被人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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