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巖之后还是有请医生,换药则由他亲自来,他笑着婉拒海玫自己换的要求。
因为伤口的关係,海玫几乎一个礼拜没有洗澡,她不敢去想她第一次睁眼时自
己为什幺是乾净的,而且换上了新睡袍。在脚底不能碰地的情况下,海玫一直憋
着去厕所的慾望,最后终于受不了,羞愧又挣扎得让令巖抱着她去如厕,从那次之
后,海玫就不再那幺紧张了。
她看着令巖递换绷带,暗暗想着能把医生请来家里,大概是私人医生,房内摆
设虽然简单,却不掩质料的高级舒适,她还偶然瞥见一盒MihaelKors的手錶搁
在桌上,她刚好认得这牌子。
令巖在家的时间不太固定,有时整个白天都不在,有时大半夜出去,到下午才
回来;海玫自认不该去好奇这个,但她有种预感,要不是家里有她这个人,他很可
能在外好几天都不回来。
她暗暗推测令巖可能是富家子弟,彻夜不归可能因为工作,也可能玩乐通霄。
接下来几天,两人都没再对彼此做进一步深谈。
两天后,海玫把大半夜逃命的事情经过告诉令巖。
「那个阿赤现在应该很急着找妳吧,都一个星期了。」
「我知道……但我一时间不知怎幺跟他们说。」
海玫懊恼得低下头,阿赤赶到她家时,看见敞开的大门和满地千元假钞会作
何感想?他告诉慧琪了吗?海玫一想到这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她试图联络他,手
机却没电了──充电器在家里,她乾脆将错就错。
令巖将药水收进医药箱,掏出手机给她。
「说一声吧,说妳现在很安全。」
海玫看着手上只有一片黑萤幕的智慧型手机,登时发楞。
「这,这我不会用。」
令巖坐到她身边,按下键后滑开萤幕,点开拨键页面。
「我在朋友家,嗯,现在很安全…没事啦,没有,没有受伤,我还不会回去
,你有帮我关门吗?谢谢……不,没关係,让我一个人几天好吗。嗯……」
海玫按掉通话,令巖直勾勾地看她。
她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将手机还他。
「妳确定他不是妳男朋友?」
海玫摇头。
「他很喜欢妳吧。」
令巖挑高一边眉,淡淡说道。
「不,没有,我们认识很久了,不是那样。」
但令巖没管她说什幺,忙自己的事去了。
又过两天,海玫试着下床──她能走路了,姿势怪异而缓慢。
她悄悄走出房间,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客房以外的地方。
从房外延伸一条走廊,海玫扶着墙面,调整重心,先经过房间、饭厅,然
后才看到客厅沙发。整个家又大又新,光线装潢设计仔细,家具简约而现代,
到处都散着淡淡的男香。
「海玫。」
她转头,令巖惊讶得看着她,赶过来扶她到沙发坐。
「谢谢你。你真的是我遇过最善良的人。」
海玫突然对着令巖弯下腰来,语带哽咽,她不只一夜被令巖感动得偷偷落泪。
令巖安抚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了什幺。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回报你,我在你家这幺久,带给你这幺多麻烦……」
海玫感激得望进令巖双眼,后者眼神依旧淡淡的,很温柔,却没什幺波动。
在他眼底,她永远说不出来除了有点空洞的温柔和笑意外,还缺少了什幺。
令巖倒在沙发上,双眼没离开海玫。
「妳还不想回家,对吧。」
海玫没说话。
「我真的不介意妳在这里待多久,身体好多了吧。」
「嗯……」
「想留就留下来吧,」令巖搔了搔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说实在的,有
一个什幺在家要我牵挂也不错,至少我回家不会无聊。」
海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就这样放任她信任她?
他不怕她赖上他吗?
令巖却一派自若,也没有开条件的意思,他翘起脚,低头玩弄手錶。
「……我觉得妳满特别的。在之前我谁都不想管,不知道为什幺,却就是想
捡妳回家,把妳留在家也不担心妳会做什幺事。例如偷印章和改密码?」
海玫此时也想到这点,讲话开始结巴。
「我…我…....也很信任你不会对我做什幺,包含我一个人孤零零被关在你家
的时候,我、我可以安心睡觉。」
海玫说完脸红了起来,令巖笑出声。
「我们两个<B>超扯。</B>」
海玫跟着笑出来。
「我们到现在对彼此还一无所知,却过得好好的。」
令巖忽然靠海玫靠得很近,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头。
「这样不错啊。也许我们……」
海玫吓得望后退,刚好看见令巖邪佞的笑容。
「妳饿了吗?想吃什幺,我去买。」
令巖语气很轻鬆,不把刚才当一回事。过了这幺久,海玫还是不太好意思
点菜,令巖习惯了,不等她开口就準备出门。
海玫知道他会直接带回她的份,而且不会是牛肉。
慧琪没打电话来,可能阿赤没告诉她连络方式,他自己也没再设法找她。
如今两人相处不再那幺客套,虽然令巖偶尔还是会轻浮逗她,海玫想那是他
对女孩子的习惯,儘管尴尬却不以为忤。
她有的只有信任、感激和亏欠。
令巖常对着手机打网路简讯,一开始海玫以为是他女朋友,搞得很紧张,令
巖注意到这点,笑着解释他都用app谈工作,他没有任何形式的伴侣。
令巖好像总是能看穿她在想什幺,或随时感受到她的动静,她不知道为什幺
他能对女孩子这幺敏锐,他体贴女孩子、擅于调情常使她感到齿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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