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恩的眼神瞇成一条线,嘴唇扬起嗜血的幅度,他一把揪住令巖的后颈将他摔在
背后的置物柜墙上。
「我知道你还有什幺。姜令巖。」
他逼到令巖面前,在他的耳边低吼。令巖苍白的身影已经对一切都不在乎,垂
下的双手呈现无奈的姿态,但这句话让他轻轻动了一下。
「儘管你现在是个垃圾,但你的恐惧不在你身上,<B>在外面</B>。」
叶恩挑衅的眼神几近疯狂,他捏着令巖的下巴靠近他耳畔:「你无能为力,放
着她四处乱跑,我来猜猜看……<B>她</B>现在……」
<B>「应该在河堤旁的咖啡店里吧?」</B>
令巖血液急速被抽走,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叶恩放开他,他却僵在置物柜上,
看着叶恩摩娑着他手上的戒指。往上旋转、拉出,再直接掼回手指上,狰狞细长的
手指看起来像把剑,不断残忍得压迫、穿弄指环。
他知道海玫了。<B>他找到她了。</B>
「……我走。」
阿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令巖。
「姜令巖!这里是Narissus欸!?不就是靠你翻身的吗!他不就是你的家吗?
!戴伦怎幺可能让你这样做!」
令巖什幺都听不见,他的头开始发晕,像有人硬生生将他的脑袋切掉电源一样
不能运转,笨重、黑暗。
他觉得这里恶臭难当,闷热的空气令他反胃。
他现在只想立刻逃离这里,甩开这一切。
令巖看了眼阿沪额头上的鲜血,虚弱得倚在置物柜墙上。
「放开他。他跟我无关。」
「姜令巖!干!!你在讲什幺啊?」
阿沪又惊又怒,他以为令巖根本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Narissus,他没听见叶
恩跟他说了什幺,但是当令巖的眼神看向他时,他却只看见柔和的哀伤。那是不可
能出现在令巖身上的。
他才不会为了保护别人牺牲自己。
阿沪认识的他自私、退缩,他明白这样自我的人,跟他一起走来早已习惯随之
而来的折磨,他不讨厌他,所以不在乎。然而不知道是谁,终于敲破他世界一切的
规矩,也打开他心里某一道枷锁。
阿沪的处境没有人管,他眼睁睁看着叶派喧闹得玩弄猎到的祭品,他们发出高
亢的嘲弄和欢呼,把啤酒和可乐淋在令巖头上,拿菸蒂烫他的耳朵和手脚,有人撬
开他的置物柜,刮坏他的皮鞋,又把擦鞋布蹭在令巖脸上狂抹,阿沪心惊胆战,又
气又怕他这副模样,痛苦得垂下头来。
叶恩的手指狂喜得微微发抖,他嘴唇咧得好开,舒舒服服赖在他的座椅上,欣
赏对手失魂落魄的模样。
令巖瞪着叶恩,可乐和啤酒流过他的双眼,他却眼眨也不眨,湿漉漉得散发失
落的恨意。那眼神彷彿在说:你高兴了吧?
叶恩身为长期的竞争对手,了解他传达的讯息。
‘’肯放过她了吧?’’
叶恩扬高了下巴,露出有点像应允的暧昧笑容。
令巖快步跟在阿沪身后,他这辈子没看过阿沪这幺生气过。那晚令巖没有上班
──他的西装被割坏丢掉了,他只好在快下班时回来找阿沪,阿沪一整晚气得不停
出错,摔破好几个杯子,还因此割伤了手指。
阿沪气呼呼得走在后巷里,粗鲁得打开车门,令巖抓紧机会扳住老朋友的车门
,气喘吁吁。
「滚开!废物!我跟你没什幺好讲的!」
阿沪咆哮。
「你还不是讲了。」
令巖照旧面无表情,不为阿沪的怒火所动。
阿沪试着踹他一脚,却被闪开了,令巖迅速揪起他的衣领,让他不得不冷静下
来看他。
<B>「叶恩找到海玫了!」</B>
令巖压低声音道。
阿沪睁大双眼,眼神闪过一丝惊慌。
「不…不可能啊,你一直把她藏得很好,从来不让她靠近Narissus……」
「但他还是知道了。你记得我们打架那晚吗?他偷翻我的皮夹,翻到我藏在里
面的海玫照片。」
阿沪显得更惊讶了,令巖居然在钱包里藏着海玫的照片?
「我猜想,以他的个性一定已经跟海玫认识了,他知道海玫在哪里工作,我居
然一直没发现到……」
「所以他是拿她威胁你……」
阿沪恍然大悟。
「对。不然我走不走你都安然无恙,我干嘛走?他们以为你只是我的跟班,说
丢就丢,根本低估你的变态。」
「喂!我哪里变态!谁叫你只有我这个朋友?」
阿沪笑了起来,要令巖从前门上车。
「所以我才说你变态。」
「啊好啦,那海玫怎幺办?这样她真的很危险,我白天会多去店里看看她的。」
「嗯。」
「嗯什幺嗯?我有工作,你没事干,你更要常去店里找她,保护她!最好每天
都去守到她下班为止!」
令巖沉默以对。
阿沪表情沉静下来,默默得开出巷子外。
「……令巖,当你说你辞职是为了保护海玫的时候,我觉得你好man,你干嘛
不继续拿出你的魄力追回心爱的女人?」
「我为了一个不要我的女人丢了我的事业,谁会理我。」
「你为了保护一个女人牺牲你的事业。海玫可能不懂,但绝对不会笑你。」
阿沪单手开车,心情稍稍放鬆下来。
「我最近去海玫那里啊,好奇怪,在咖啡馆的她变漂亮了,整个人放鬆了,变
得爱笑,却总是一副在等人的样子……」
阿沪淡淡说着,他感受身旁的人有点坐立难安。
「她很有可能随时被另一个人接走,完全离开你的生活,你为什幺不出现,成
为那个人?」
令巖沉默了半倘,将头转向车窗外。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