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将目光锁定在宋茉身上。
宋茉今天穿的礼服剪裁的格外合身,可他记得她从前最不喜欢就是被束缚的感觉,一到夏天,更是恨不得每天穿着睡衣上学。放学之后,总要去光顾校门口卖鱼蛋阿姨的生意,还美其名为促进经济发展,其实她就是喜欢无拘无束举着鱼丸大摇大摆走在路上。
可他们没有办法永远停留在十六岁,宋钰人死了,她从默默无闻的二小姐一跃成为父母手中唯一的筹码。她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不愿意嫁给潘时良,可他一直都清楚,她不愿意做被人圈养的金丝雀,她应该是一只麻雀,小小的、不起眼的,却拥有着广阔的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你我心底最深的秘密(3)
作者有话要说:看这一章;如果有条件;可以搜一搜原声带最后的爱这首曲子
宋茉几乎一个晚上都在跳舞,觉得累了,就喝两口小酒,带着晕眩的感觉在舞池中移步,仿佛离自由无限接近。
宾客渐渐离场,最后走的是梁京熙和苏沪。梁京熙怕她喝多了,说留下来陪她,她笑嘻嘻将梁京熙推到苏沪怀里,向她宣告:“这可是我家啊,你还怕没人照顾我吗?”
梁京熙见她高兴的有些过头,心里担忧。
潘时良送完一拨客人折回来,扶住宋茉,向梁京熙保证:“你们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宋茉难得配合潘时良的话,示意苏沪:“还不赶紧把你女朋友带回家去?”
男女主人都下了‘逐客令’,梁京熙没理由再留着。
宋茉与潘时良将他们送出门,回身看到佣人们忙在收拾。
雨已经停了一个小时,宋茉一眼瞥见泳池里波光粼粼的水,趁着潘时良没留神就拐出屋子,向着泳池走。
潘时良很快跟上去,从后面拉住她的胳膊。
她瞬间甩开他的手,有些厌恶的说:“别碰我!”
她甩手的力度很大,不但甩开了他的手,自己的身体也不由得晃了几下。她慌忙中站稳,索性脱掉高跟鞋,赤脚沿着泳池边走。
他没再试图拉住她,而是紧紧跟在她后面。
她并不排斥他跟着,自顾自的沿着偌大的泳池走了两圈,然后忽的俯身从长裙最下边开口的地方往上使劲一撕。缎面的裙子很快被撕开一道口子,她的双脚得到很大自由,高兴的坐到泳池边,将两条腿没入水中。
他没有阻止她,只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她抬头看他,要求:“我想喝香槟,你帮我去拿好吗?”
他怕她会落水,并没有亲自去拿香槟,而是招手叫佣人送过来。
她也没有不高兴,接过他递来的香槟酒还礼貌的说了谢谢。
他没答话,将藤椅挪到泳池边,坐下之后,看着她没入水中的双腿,问她:“冷吗?”
她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回答道:“刚刚放下去的时候有点冷,现在觉得很舒服。”她喝了一口香槟,仰脖子的时候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她有些难受,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跳舞跳得太久,已经筋疲力尽。
有风从开阔的草坪地吹过来,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掠过水面,轻轻吹起她已经十分凌乱的青丝。她深吸了口气,心平气和的对他说:“你知道我从前有个很喜欢的人吧?”
他没答腔,她也没回头看他,顿了片刻之后,她又继续说:“我那时觉得这辈子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和他去看遍着世间的美景,最后在丽江终老此生。可我现在只能在泳池里泡泡脚,一旦下了雨,就得躲到屋里去。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的日子,我没准备什么礼物送给你,而你送了一条这么贵重的项链给我。项链很漂亮,我相信在场的女人都很喜欢,可你知道吗?这条项链太重了,我只能把它锁在保险柜里。”
他仍旧没答腔,她的眼泪已经开始往下落:“潘时良,不如你和我离婚吧。现在公司的生杀大权都已经掌握在你手里,你向我提离婚,我爸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这次没有再沉默下去,而是明确告诉她:“我不会离婚。”
她心里清楚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答应,所以情绪并不太起伏。
他很快起身,再次强调:“你爸才是真正手握重权的人,在没有完全接管公司之前,我不会提离婚的事,你最好也不要提,免得惹你爸生气。”
他说完这些,没再碰她,临走时将香槟拎着,并敬告她:“水很凉,泡久了关节会痛”
她没理会,双脚还在水中来回荡了几下,引出粼粼波光。
他停住脚步,没有回头,静了一会儿,才说:“宋茉,狂风暴雨来的时候,屋子才是真正的避风港。”
她似乎流了很久的眼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都被风吹干了,黏黏糊糊的印记留在脸上,一张脸像是被胶住了,想有个什么表情都很费事。
天空开始飘起小雨,她终于觉得有些冷。
管家过来叫她回屋里,她没动,管家于是撑了伞帮她挡雨。
她又忍不住落泪,颤颤巍巍的抖动着身体,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潘时良看到宋茉还坐在泳池边,心里有些烦。
他明明是商人,正儿八经唯利是图的商人,可现在就好像哪根神经出现了错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陷入这种胶状的境地。
当初宋善毅暗示他应该去追求宋茉的时候,他眼里看到的只有‘机遇’二字。他并不是富贵家庭出身,父亲早逝,母亲是老师,母子二人靠着并不太丰厚的工资糊口。他比一般人要了解生活的艰辛,也比一般人要明白成功的重要。所以领回了宋善毅的意思之后,他很快对宋茉展开了追求。
其实在这之前他也是认识宋茉的,但印象并不深刻,只晓得这位二小姐不怎么爱出风头,即便参加了宴会也很难发现她的身影。他觉得这样的女孩一定很好追,而事实也的确很如此。他甚至不用费劲心思去想一些合理的理由出现在她面前,随便问问她有没有空吃饭,她的回答都是‘有’。他那时突然就明白了,宋毅善不但暗示了自己,也已经暗示了她,不同的是,他可以选择接受或拒绝,而她只能点头答应。
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不同’而放弃一跃龙门的机会,况且对她而言,潘时良也好,张时良也罢,应该都没有太多的不同。
结婚前一个星期,他借着回老家看看亲戚朋友的理由空出四五天时间与姜瑄去苏梅玩。姜瑄因为他要娶宋茉的事闹了两个月的脾气,他哄了一个多月,耐心几乎都没了,动了与她分手的心思。她也是小姐脾气,一听他要分手,又乖乖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