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回去?”
梁京熙抬眼看了他一阵,说:“我想去上海。”
李康跃怔了一下,但很快点头说好:“你先吃点东西,我马上去订机票。”
李康跃很快订好了机票,晚上七点飞上海,但因为航班晚点,要十点才能起飞。
梁京熙在机场给王洛令打电话,王洛令不太同意她现在过来上海,但她很想亲眼看看任知晓的情况,王洛令拗不过,也怕她回广州之后不安心,只能答应。
李康跃听她与王洛令打电话时的口气,不免浮想联翩。他想弄清楚,又怕自己问的太突兀,给已经很憔悴的梁京熙增添心里压力,便一直将疑问憋在心里。直到凌晨一点下了飞机,见到王洛令亲自来接机,又见到王洛令并不避讳的抱住梁京熙,这才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王洛令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尤其这个别人还是李康跃,他就更没有什么尴尬的,光明正大牵住梁京熙的手,向他表示感谢:“辛苦你了。”
李康跃一向与梁京熙、宋茉三个人是一国的,突然被王洛令这样感谢,很有些被踹出局的失落感。但他见到王洛令虽然不似梁京熙刚出现在眼前时那样狼狈,可精神也是极度疲倦,心中又释然了,耸肩笑道:“谁让我是熙子的男闺蜜。”
梁京熙终于是笑了一笑。
李康跃见到她笑了,也放松了很多,转头问王洛令:“我们是去医院还是酒店?”
“酒店。”王洛令毫不犹豫的回答,又告诉梁京熙:“给她打了不少麻药,一是的确伤的很重,二是大家都没准备好怎么和她说。她一直睡着,医生说最快也要明早才能醒过来。你想见她也要等到明天。”
梁京熙十分理解,想必这个节骨眼上,无论是谁都很难让任知晓平静的接受失去一条腿的事实。
三人去到酒店。
李康跃十分识趣的不去打扰两人,但事实上王洛令与梁京熙这会儿心中都有太多的事情,又因为身体太疲倦,几乎没怎么说话,就是和衣躺在床上。
梁京熙的脸贴在王洛令脖子下方,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存在,可又觉得这一切都虚幻的不切实际。她很想狠狠掐自己一下,看是不是在梦境里,但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
王洛令三十个小时没合过眼,到这会儿已经是筋疲力尽,他眯着眼,声音十分沉,但丝毫不含糊:“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她往他身上靠了靠,也学他一样双手环抱住他的后背,说:“我也是。”
他似乎是笑了,口鼻间呼出的热气一阵一阵撩过她耳后。
她有些紧张。
他并没有动,是真的太累太累,他说:“我先睡会儿。”
她说好。没过几秒,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那声音很轻,但因为就在她耳边,几乎是一声不落的传到她心里。她既高兴又难过,明明已经疲倦的不得了,却怎么也睡不着,也不敢乱动,怕一动就惊醒了他。
她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会窝在他怀里。他说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她也一样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她心里晓得,那些从未说过的话,到了这个时候,也许并不再需要言明。我爱你,刚巧你也爱我,那么难得,那么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你我曾错过的爱(5)
天才刚刚亮了一点点,王洛令的手机就响了。
梁京熙首先被惊醒,刷的从床上坐起来,王洛令跟着起身,去接听来电。
电话那头异常的吵闹,梁京熙听不清说的什么,只觉得满耳都是东西摔在地上的巨大声响。她猜是任知晓醒过来了,王洛令挂断电话就告诉她:“去医院。”
她急急匆匆刷牙洗脸就跟着王洛令出门。
时间还很早,路上没什么车,司机开得快,眼前所有的景象几乎都是一闪而过。
去到医院才六点多,并不像白日里那样兵荒马乱的,四处还是十分安静。有人在住院部大楼下等他们,等王洛令一下车,那人就冲过来说:“二小姐在发脾气,谁也劝不了。”
梁京熙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从电梯里出来听到病房里传出来哭闹、摔东西的声音,仍是免不了忧心。
走廊里站了六七个人,大概都是任家的近亲,王洛令顾不上一一打招呼,只是飞快的点头。那些人也很识趣,见王洛令来了,都让出一条路,给他和梁京熙进屋。
病房外间也有四五个人,都是面色铁青的站着,梁京熙觉得这其中应该有任知晓的父母,果然王洛令就对其中两位老人喊了声伯父、伯母。
老爷子抬了一下手,满是疲累的脸上终于找到一点安慰,催着王洛令:“她一直在找你。”
老太太更是上前来抓住王洛令的手:“医生说她不能太激动,可她不肯让任何人进屋,这孩子弄成这样,实在太闹心了。她喜欢你,你说的话她大概还能听进去一些,你快去劝劝她。”
王洛令认真点头,回身看了梁京熙一眼,示意她等自己,然后走向病房里间。
梁京熙一颗心被吊着,但王洛令进屋之后,任知晓的哭喊声一下子停住。她既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惆怅。
任家的人见到任知晓不再哭闹,也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寻了个地方坐下喘息。梁京熙一个人站着,十分突兀,但她自己没察觉,还是一位穿着打扮十分时髦,甚至算的上是浓妆艳抹的漂亮女人走过来将她到小阳台那处坐着。
她有些尴尬,那女人倒是落落大方,自我介绍说:“我是知晓哥哥的前妻,我姓段。”
她听段小姐这样做自我介绍,怔了一下,又怕自己太失礼,赶忙说:“我是梁京熙,这次和任小姐一起去云南的。”
段小姐点头,说:“你们都是死里逃生,不过知晓没你那么幸运。”
她默默不语。
段小姐并不像任家别的人那样满脸愁云,大概是因为与任家关系都属于前尘旧事,她的出现更像是完成上级只派的任务,与梁京熙交谈了一小会儿,就有些原形毕露的感觉。悄悄对梁京熙说:“知晓脾气大得很,父母又宠她,家里没人惹得起,这回没了一条腿,不把老头老太太整个半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