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没见过他。”
他在小姨家住了十年,更早之前的记忆只剩下家庭教师和妈妈,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父亲,也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不知道完整的家庭该是什么样子,直到入住小姨家,进入普通的学校生活,才发现大部分的人,都会有父亲陪伴左右。
虽然也有人和他一样。
“没见过?”郧弘青无疑是惊讶的,他以为,他大哥至少在身亡之前扮演了一个慈爱的父亲角色,毕竟那个悲伤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郧昀至少有八九岁大了。
即使是健忘的孩童,也会记得八九岁的时候令他印象深刻的人,但是郧昀却说没有见过他。
“那么,你一直是跟林女士住在一起的?”
“妈妈?”郧昀听到林这个姓,领悟到郧先生问的是谁,“我一开始是跟妈妈住的,后来搬去了小姨家里。再后来……嗯,她去世了。”
郧弘青知道这个消息,却并没有将林乐英的去世和郧昀联系起来,郧弘扬是一个没有长性的人,在自白喜欢林乐英之前有过很多追求者,喜新厌旧不足以说明他的性格。而林乐英直到逝世,新闻报道的都是未婚无子的状态。
现在的状况令郧弘青没由来的带起同情的目光,他的侄子在家族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生、成长,变成一个乐观又积极的人,和他母亲是一样的。
郧弘青说:“郧昀,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
郧昀很不喜欢这样的话,他意识里,除了姓氏和所谓的郧家没有任何的关系,现在,在他完全拥有自主权之后,郧家人却希望他提出条件,补偿郧家人长久以来受到折磨的良心。
郧昀不会做这种好事,他说:“我很感谢郧先生之前对我的照顾,我现在完全能够自食其力,所以不需要任何的补偿,也没有任何的困难。”
他的语气有点生硬,带着一股压抑的怨气,那是十几年来受到小姨影响被左右的观念,不跟郧家人发生关联,是他最后的底线。
郧弘青不太了解年轻人,他说话和处事都是站在他能够接受的角度,看起来,郧昀并不接受。
他有点为难,他没有孩子,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循着他开始的想法问道:“那好,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必须比赛。”郧昀的语气真诚,眼神执着,“我还能再打十年的电竞。”
“十年之后呢?”
“那是以后考虑的事情。”
郧弘青用惯常的老生常谈语气不赞同的说道:“年轻人要有规划,特别是对于行业,电竞不是能做一辈子的事情,别说十年,哪怕是一年以后的发展都难以预料,你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
“我们会的。”康明身后按住郧昀的手,“谢谢郧先生关心,还有别的事吗?”
他这话问得不太客气,仿佛是在嫌弃郧弘青过于啰嗦。
郧弘青对康明是没有好印象的,桀骜、轻浮、招蜂引蝶,如果不是郧昀跟他捆绑到了一起,他肯定会想办法让郧昀接触更优秀的人。这种率先造成不好声誉,在网络大张旗鼓宣传同性恋思想的人,很难获得郧弘青这样古板的人的垂青。
“郧某人还有一句话想问。”
“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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