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轩收回了笑容，但表情依然轻松，他又让女人倒了杯酒，喝过才肯缓缓开口。

“既然做不成真正的男人，那倒不如遵循本心。”

“你什幺意思……”

易尘轩看着他，“把姑娘脱给你的衣服穿上，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易！尘！轩！……”

“不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里哪还有多余的衣服给你呢，姑娘肯舍身帮你，你该感激才是。”

“……”

林弛晗看着默声盯视他的易尘轩和在房间门口站成一排的女人们，绝望和羞耻的情绪飙升到了极点。

“别磨蹭，你自己不也说了，你是没有能力反抗我的命令的。”

易尘轩又用冰冷的语气说着置身事外的话，林弛晗其实并不排斥穿女装，他小的时候也经常被妈妈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只是在这种场合，那件绯红色裙子除了代表女装外，还代表着他失掉的作为男人的尊严。

“穿吧，我的小贤哥哥。”易尘轩又用引诱的语气在林弛晗耳边说，随后亲手把裙子交到他的手上。

“好……”林弛晗看着手中的红裙，“只是这一次之后……我再不会记得你了……”

易尘轩返回座位的身子有些一僵，只是很短暂的停顿，复又神情高傲，在沙发上一手托腮，摆出闲散看戏的动作。

林弛晗穿着红裙，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女人们这时倒没对他指手画脚些什幺，但却依然没有让开通道。

“放我出去！”林弛晗吼说，“你们现在还有什幺理由拘禁我？！”见女人们没有回应，林弛晗只好重新回头与易尘轩对视。

此时的易尘轩似乎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而身体不适，他正用力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敷衍地命令着：“都滚吧，离开这个房间。”

女人们听了皆开门而出，林弛晗自然也跟在后面，他极力低着脑袋隐藏自己男儿身的事实，却在人流复杂的舞池不小心和一个男人相撞，那男人手里的高脚酒杯马上碎裂一地，他便因此愤怒地抓住了林弛晗的头发。林弛晗极力给了男人一拳，使不及防备的男人吃痛躬身在一边，林弛晗见机赶紧逃跑，却不一会儿又被另一个男人拦住，他的手朝林弛晗的下面胡乱一摸，随即露出生吞蟑螂的恶心表情，对着林弛晗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死人妖！”，还好舞池噪音够大，林弛晗对于这样的诋毁可以装作没有听见，他又歇斯底里地踹向这个男人的下体，男人吃痛在地上滚了起来，而这时之前被林弛晗揍过的男人正朝这边追来，林弛晗忙脱身想逃，脚踝却被地上的男人死死抱住。林弛晗想用另一只脚踹男人，却因此失了平衡，整个人正好倒在男人的身上，男人见状掐他脖子又扭他大腿根，另一个男人也到了，朝着林弛晗的背一通狠踹。

这一天是自己的末世吧……

林弛晗突然不想再反抗了，突然不知他这样狼狈的躯体还有什幺资格存活于世。身上的伤痛越重，林弛晗越觉得是一种救赎，他的灵魂已经不再干净。

直到易尘轩出现的时候，仿佛周遭散发着光明的神，却把男人拉开，当着林弛晗的面说那幺残酷的话：“为什幺要为这样一条狗扫了今晚大好的兴致。”

两个男人似乎认识易尘轩，打了招呼后就消失在舞池的人群。易尘轩抓住林弛晗的右手，将他一路拖出舞池，拖到男厕，拖进了一间隔间。

林弛晗给了易尘轩一巴掌，易尘轩的嘴角因此渗出了血。

“我救了你的命，你为什幺要对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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